,亦能覆舟。若是陛下执意要将沈长赢推向王室宝座,这腥风血雨不知何时便又要刮起了。
似乎沈长赢也察觉出,他现下的处境极其不妙。而他还能找回信心的切入口,似乎只有她了,徐君月在心中暗忖着。她知道沈长赢在打什么算盘,她是沈行舟的软肋,沈长赢无论在她身上做什么,沈行舟都不会过的顺遂。
“嫂嫂,我前些日前的话,可还记得?”沈长赢的语气暧昧至极,他贴耳轻语。
徐君月的手抵在他胸前,试图与他拉远距离。沈长赢的力气不小,尽管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抵住他多久。
他的吻落了下来,从她的耳侧滑到了脖颈,胸口,徐君月递给香岑一个眼神,让她出去寻求个外援。
香岑现在早没了平日的机灵劲儿,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徐君月只得佯装站不稳,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香岑这才茫然看向她,徐君月张着嘴,用唇比出了端敬皇贵妃五个字。
若是端敬皇贵妃听了香岑之言而来,那么她前日的那些话,便是可信几分。若是她不来,那么她之前所做所言皆不可信。
徐君月孤注一掷,待看着香岑离开,她才后挪了几步,用手推住了沈长赢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既然殿下抬爱,君月也没什么好忸怩的。”
沈长赢有些纳闷儿,只是□□上头,他也没什么理智来分辨她的真假。徐君月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了沈长赢的头上。
“若是殿下能抓住我,君月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人了。”徐君月夹着嗓音娇滴滴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好,好!”沈长赢只得点头称好,他抬起双臂摸了过去。
徐君月长叹一口气,还好她轻功不错,沈长赢那点儿三脚猫功夫,绝对抓不住她。只待时间耗尽了,端敬皇贵妃一来,便万事大吉了。
徐君月此刻也顾不得想若是端敬皇贵妃不来怎么办,她手心儿里沁满了汗,又黏又腻,心都跟着悬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沈长赢似乎并未她想的那般不堪,她就算只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沈长赢也能准确地辨出她的位置来。
徐君月只得东躲西藏,可沈长赢总是了若指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徐君月心中越发焦急,怎得香岑此刻还不回来。
当真是端敬皇贵妃在骗她吗?
此刻香岑站在端敬皇贵妃的寝宫门前儿,那侍卫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任她怎么解释,就是不放她进去。
“你行行好,就让我见皇贵妃一眼,我确有急事啊!”香岑就快跪下了,可是眼前相交的刀纹丝不动。
“我说了,皇贵妃早已歇下了。不是陛下之事,天塌下来,也与皇贵妃无关。”那侍卫的话冷冰冰的,浇得香岑心凉半截儿。
“通传一声总可以罢,太子的事皇贵妃也不管吗?”香岑的嗓音高了几度,她握着刀边儿的手被划出了血痕,鲜血直流。
“姑娘,你这不是难为在下吗?我一个当差的,只能按主子的话办事。”侍卫似乎被香岑缠得耐心全无。
香岑见入门无望,她在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寻个地方,翻墙进去。她打定主意,便沿着墙根儿四处寻摸,宫墙威严,如此高的墙,她一个从未习过武的人,就算长了翅膀也难以飞过去。
香岑越走越绝望,她眼泪儿汩汩往外涌,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没用。主子被发配南下,姑娘怀着孕却一天安生日子都未过上,如今要她来救,她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越想越懊恼,越想越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溻湿了领口,她抬着袖子抹泪儿。这时身侧的太监宫女儿与她擦肩而过,低声切切道:“东宫出事了,陛下都去了。”
香岑心中一惊,东宫出事了?她耳边嗡的一下,好似有人再脑后给了她一闷棍,她扶住了墙,才勉强撑住了晃晃悠悠的身体。
一口气缓了过来,提起裙摆就往回跑。耳边呼啸着风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在夹道中来回荡漾。
姑娘千万不得有事,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她万万不能原谅自己。
此时陛下已然驾临东宫,宫女太监俯身颌首。而圣人似乎发了很大的脾气,怒吼声从殿里传来,香岑顾不得多想,她直接冲了进去。
她还未完全迈进屋内,一股血腥味儿便直冲脑门儿。她扶着门,定睛一看,徐君月的裙摆已然全是血迹,而沈长赢正俯身跪在她身边。
“姑娘!”香岑哪还顾得上礼节,她高喊了一声便扑过去。
“你主子身陷囹圄,你去哪里了?”陛下龙颜盛怒,质问道。
“太子殿下意图非礼我家姑娘,我只能去求端敬皇贵妃,奈何宫门深院儿,我连皇贵妃的面儿都未见到,便听路上的侍从说到东宫出事。”香岑抹着眼泪儿,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你,去问问端敬皇贵妃守门之人,可有此事?”大康皇帝随意一指,一个太监便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太子,你当真让朕好失望。皇后殡天,你竟有如此肮脏龌龊之心。你可知徐君月是何人?若论起辈分伦理,那是你的长嫂!”大康皇帝抬手指着沈长赢,气的身体直发抖。
“你不去守丧尽孝便罢了,竟然还能萌生享乐之心。群臣说的对,若将这九五至尊之位传于你,我朝不久矣。”一旁的太监扶住了大康皇帝的胳膊,搀他坐了下去。
“我家姑娘刚有了身孕,陛下,先救救她罢。”香岑见着徐君月已然无了意识,哭着对大康皇帝磕头。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大康皇帝闻此言也是有几分焦急,若是因为此事导致徐君月有了闪失。他的若安,他该如何面对他的若安。
皇宫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