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廖壮?” 聂天骄和沈渊双目死死地盯着那丑陋壮汉,双拳紧握,脸蛋绷得通红,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被杀的聂高飞,是聂天骄的父亲,也是沈渊的师父。 他们之前虽没有亲眼见过仇敌,却听人描述过那人的面容,此刻一见,那张丑陋狰狞的面庞,立刻就与“廖壮”这个名字对应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丑陋壮汉的确就是廖壮,这时却禁不住面色一沉,极为不悦的道,“他们是怎么上到这里来的?何璋,去问问是谁放上来的?必须严惩不贷!” “是,堂主!”何璋连忙点头应道。 “不必问了,他们都已经死了。”聂欢淡然一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了过去。 “都死了?”何璋闻言,禁不住嗤笑出声,“这地方,我们共有天境四百余人,其中光是虚劫,就有十几个,就凭你们三人,也能杀得了他们?” “堂主,情况好像真的有些不对,附近一点动静都没了。”旁侧那年轻男子却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 何璋不由得一愣,廖壮却已是有些惊疑不定地皱起了眉头。 以前,这片区域一直都是颇为热闹的,毕竟住了那么多的修士,可现在,哪怕是他将灵识催动到了极致,也没从周围区域捕捉到任何声响。 附近的所有声音,似乎全部消失了。 廖壮目光掠过聂天骄和沈渊,而后落在了聂欢身上。 那两个小家伙,构不成任何威胁。 如果数百人真的全部被杀的话,动手的只可能是这个看不透修为的家伙。可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悄无声息地击杀数百天境,其修为该是何等强大? 就算是神寂九重,想来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这么说来,此人已入道境? 二十来岁的道境? 这也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还是说,此人用某种手段,遮掩了自身的真实年龄? “何璋,将这狂徒拿下!”廖壮突然暴喝出声。 “是,堂主!” 何璋一听,也顾不得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暴射而出,探手抓向聂欢。 “嗤……” 凌厉的破空声陡然迸响,似连耳膜都能撕裂。 虚劫六重的修为,此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让他的五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锋利的铁钩,所过之处,风暴狂飙,竟连天穹,都似能一把抓爆。 廖壮双目微眯,眼神闪烁。 他这个时候让何璋出手,其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试探聂欢的真正实力。若他真能轻而易举地击败、甚至干掉何璋,那便意味着,对方的说辞很可能是真的。 聂天骄和沈渊两人,此刻却是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脸上不自禁地变了颜色,而后下意识地转眼望向聂欢,眉宇间流露出慌乱之意。 然而,几乎是目光触及聂欢的刹那,他们就莫名地镇静了下来。 “不知死活!” 聂欢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动念之间,磅礴的剑意便已如狂涛骇浪般向前咆哮而去。 顷刻之间,无形剑界便已覆盖了这片区域,凌厉的意韵在天地间疯狂流转,仿佛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锋锐无比的利剑,令人心惊胆寒。 何璋的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整个人如雕塑般完全僵住了,恐慌之色从面庞上浮现出来,额头处已是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想要掉头就跑,却发现自己已完全迈不动双腿。 他如此,他身后另外那个年轻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一脸的惊恐万状。 倒是修为最高的廖壮,还能强自镇定,可是,苍白的脸色以及发颤的声音,却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惶恐和震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未想过,竟有人的剑意,能强大到这等地步。 在天杀盟总部,他曾见识过一位专修剑道的太上长老,当时真是惊为天人。在他看来,那位太上长老如流水般无穷无尽的剑意,可称为世间最强。 但现在,他才发现,与此人的剑意相比,太上长老的剑意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太上长老的剑意,只是流水,而此人的剑意,却是汪洋,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置身其间,那种沧海一粟般的极度渺小之感,油然而生,竟是令人生不出丝毫的抵抗之念,有的只是一种自身如蝼蚁般的强烈的无力感。 “我也姓聂!”聂欢淡淡的道。 “你……你也是九曜剑宗修士?” 廖壮失声惊叫起来。 在动手之前,他其实还是仔细了解过一番九曜剑宗历史的。最近数千年来,九曜剑宗的宗主,都是聂姓。此人也姓聂,极有可能便是九曜剑宗的某个老家伙。 一时间,廖壮又是惶恐,又是悔恨。 若早知九曜剑宗还藏着一位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就算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折腾。 聂天骄则是不自禁地看向聂欢,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 难道聂欢前辈,真是聂家的某位长辈? 虽然以前没听父亲提起过,但这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