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哦!我是说,米勒娃·麦格教授,她在上学期间也是一名出色的追球手。”
这对伊迪丝来说倒是件新鲜事,麦格教授在学生们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她难以想象这位严肃的教授在扫帚上迎风而上的状态。
“在她七年级的时候,有一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当时的斯莱特林队十分卑鄙,他们犯了规,把她从扫帚上撞了下去。”
看来哪一届的斯莱特林队都很卑鄙,伊迪丝愤愤地想,因为麦格教授遭此重创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后来呢?”她追问道。
“后来,她被摔成脑震荡,肋骨也断了几根,从此只要骑上扫帚以后多飞几圈,就会有后遗症。”
“她、她就一辈子也不能打魁地奇了吗?”伊迪丝震惊地问。
庞弗雷女士摇了摇头。
伊迪丝想到若是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再飞上天,痛快地打魁地奇,她就伤心的不得了。
她的心底一片愁云惨雾,加上肩膀还在疼痛,顿时变得面无血色,和床单一般白,眼睛呆愣愣地望着庞弗雷女士,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庞弗雷女士问,趁此机会举着魔杖戳中了剧痛的一块部位上,使沉浸在悲苦之中的伊迪丝嗷地叫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差点把那个怪箱子撞翻。
“爱惜自己的身体,明白吗?”她接着说,收回魔杖后淡然地补充,“不过你之前有一句话说对了,这点伤害对我来说确实很简单。”
她给伊迪丝的肩膀用绷带和夹板包扎了一下,接着禁止她在一个星期内再参与任何魁地奇训练,不然之后再因为这伤进校医院,她就不肯再治。
“喝下这个,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庞弗雷女士递给她一管靛青色的药剂,伊迪丝接在手里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往上冒蒸汽,就像霍格沃茨列快。
辞别庞弗雷女士以后,伊迪丝歪歪扭扭地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她的脸颊通红,脑袋顶上不断冒出白雾蒸汽,呼哧呼哧就像一辆火车行进在走廊里。
也幸亏天色渐暗,徘徊在走廊里的学生们大多都回了休息室,只有吊着胳膊的伊迪丝一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
不过等她走到一个三岔路口附近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女孩站在路口中间,一只手抓着魔杖对准窗外的一株植物,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伊迪丝晃了晃脑袋,仔细辨别才从那一头灿烂的浅金色长发看出那是拉文克劳的潘多拉·斯博尔德。
她在那儿做什么呢?伊迪丝模模糊糊地想。不过她听说过潘多拉,知道她在拉文克劳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因为她不拘小节,总爱自己进行危险的咒语研究,所以身边的朋友也没有几个。
也许她可以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主动打一声招呼。伊迪丝想,但是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就有一束光从左边走廊发射,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潘多拉的身上。
呼喊声被堵在伊迪丝的喉咙里,她拖着自己吊在空中的手臂,迅速跑向倒在地上的潘多拉。
只见从她的脸上、身上——只要是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都冒出了无数毛茸茸的浅金色毛发,就像她的头发一样,可是却长遍了她的全身!几乎呜呜哀嚎的女孩包裹起来!
伊迪丝猛地转过头,又只看见几个你推我挤的背影,他们脚步匆忙,立刻就消失在走廊深处。
她想要追上去,可是潘多拉的声音已经逐渐变小,慢慢地淹没在疯长的毛发中。
“你还能呼吸吗?”伊迪丝大喊着,用双手拨开那些层层叠叠的发层,终于找到了被堵得严实的潘多拉的脸,她撑开手掌,让潘多拉的口鼻能够在有限的空间里呼吸,直到听见潘多拉用力张开鼻孔,痛苦地咳嗽起来,她才放心。
“我送你去校医院,斯博尔德,你站起来——”
当她单手搂着潘多拉的肩膀,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的时候,伊迪丝再次抬起头,却忽然发现在右手边走廊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影。
“你是谁?”伊迪丝警惕地喊,颤抖的手紧紧攥住了魔杖。
人影朝她们的方向走近了,那张熟悉又冷淡的脸顿时暴露在光线之中——是艾伯特·麦克米兰。
他的面容和奥斯顿有些相似,但是由于常年在阳光中飞行,显得更加健壮和黝黑。
绿领带箍紧硬领,披着丝绒料子的长袍,那是奥斯顿曾经抱怨过的父母不愿给他买的昂贵料子;一双龙皮靴缓慢地朝她们走近,厚厚的皮质鞋面光泽极亮。
“我来帮你把她送进校医院吧。”他说。
伊迪丝犹豫了一下,只肯让他帮忙扶着潘多拉的另一只手,自己则牢牢抓紧了她的臂膀,三人扶持着往前走。
“你在那儿站了多久?”伊迪丝问。
“我只是路过,”艾伯特回答,“我要从这条路回休息室。”
“那你看见了那些人吗?见到他们的脸了吗?”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儿,在伊迪丝有意偏头去看他的时候避过了视线,蓝眼睛直直望向墙角,轻声说:“不,我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