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回忆起了一个约定,一个答应海格,他们会去帮忙挖南瓜的约定。
“完蛋了!”宝拉叫道,“我们毁约了,我们真该被扔进禁林里去!”
“还不算,还不算,”奥斯顿说,“明天是万圣节前夜,而且是一个星期六,我们只要赶在明天晚宴之前把南瓜全部挖完就可以了。”
这个提议让慌乱的两个女孩冷静了下来,他们匆匆结束了今天的学习聚会,很早就洗漱、编头发,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柯特妮和丽兹还盘腿坐在地毯上玩高布石,看见她们俩都早早睡下了不由有些纳闷,但是也不由自主降低了音量,无声无息地被高布石喷了一身臭汁,另一个人则无声无息地指着对方大笑。
第二天拥有一个多雾的清晨,在很多学生们仍然酣睡在床上的时候,伊迪丝、宝拉和奥斯顿三人就已经吃完了早饭,沐浴着新鲜空气和湿漉漉的雾气朝海格的小屋走去了。
就连海格的小木屋也还在沉睡之中,堆在墙角的南瓜们几乎已经被挖干净了,雕刻出或可怕或惊悚的鬼脸,整整齐齐地摆在田地附近;田里的秧苗们长势喜人,慷慨地让浓雾结成的露珠滴落在一片片叶子上;木架上晾着的白鼬肉变多了,看起来海格最近又去禁林里面捕猎了。
“我们要吵醒他吗?”宝拉犹豫着问。
“我们先轻轻敲一下门。”伊迪丝说,主动走上前,攥紧拳头轻柔地敲击在木门上,一下、两下,没人来开门。
“怎么办?”奥斯顿问,开始打退堂鼓。
伊迪丝在小屋附近转了转,踮起脚尖通过窗户往里面瞧。有的窗户拉上了窗帘,有的没有,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灯光,昏暗的环境使她什么也瞧不见。
“不然我们就去南瓜地里找找有没有没挖过的南瓜吧?”她有些头疼,“我们就不叫醒海格了,挖完南瓜就回去。”
“只有这样了。”
奥斯顿和伊迪丝走到金灿灿的南瓜地里,这里的南瓜全部都剪断了藤蔓,乖巧地躺在湿润的土壤上等待挑选,他们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只有十几个南瓜还是完整的,其他的都被切开了顶,挖空了瓤,被雕出一个个恐怖的鬼脸模样围绕着两人。
“宝拉去哪儿了?”奥斯顿问,他们转过头去,发现她正跪在木门的台阶前,一只玫瑰色的耳朵紧贴着门板,仔细聆听着什么。
“怎么回事?”
他们又走回来问,宝拉却让他们不要说话,呼吸也别太重,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听看。
伊迪丝搞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是顺从地和奥斯顿一起走到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近了门板。
起初,她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但是渐渐地,一个奇异的呜咽声,音调又软又急促,那简直是世界上在室内听起来最奇怪的声音。
接着,这股奶声奶气的呜咽声变大了,仿佛发出声音的小家伙正朝他们靠近,窸窸窣窣的抓门声也响了起来,里面的想出来,外面的想进去,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之中。
但好在没过多久,这个未知的小动物又回到了房屋里面,大概是去叫醒海格了,因为他们听见海格趿拉着那双又厚又笨的鼹鼠皮靴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伊迪丝重新用拳头开始重重地敲门,其他两个伙伴则高声喊叫着海格的名字。
里面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不出一会儿,木门就被打开了,穿着居家晨衣的海格顿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惊喜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早来看望我啊?”
“我们来帮你挖南瓜呀,海格。”伊迪丝说。
宝拉已经非常失礼地从小伙伴身旁挤过去,顺着海格的身侧往房间里跑了。
“海格!你的房间里有小动物,是不是呀?它在哪儿呀?海格,海格,你把它找出来,可不可以?”
“宝拉!”奥斯顿喊道,“你别这样——”
但是他的后半句话吞进了喉咙里,因为宝拉已经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动物——一只黑乎乎、不到她的小臂长的幼犬!
它躺在宝拉的怀抱里,显得有些紧张,可是在她富有技巧的安慰下,逐渐变成了一个柔软的、瘫在她手臂上的小东西,一张可爱的、傻乎乎的小脸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哈赤哈赤地对宝拉表达爱意。
“你找到牙牙了!”海格笑着说。
伊迪丝打量了一下它暴露在外的洁白的小牙齿,对于牙牙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尖牙寓意而保持谨慎。
“这是——这是哪儿来的呀,海格。”她问道。
“是我从翻倒巷里找到的,”海格说,“可怜的小东西,就躺在死去的妈妈旁边,被一个该死的坏家伙吓坏了,那个巫师正要把它捉走去熬药,我就赶紧上去把它救了下来。”
宝拉已经充满爱意地用圆圆的脸颊去蹭它的小脑袋了,奥斯顿在旁边看得脸色复杂,被她误以为也想要接近小狗,便主动抱着牙牙凑上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结果奥斯顿被吓得大喊大叫,身体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小东西趴在他的肩头,立即转向温暖的长袍内部,开始用鼻子往叠层里拱啊拱,想要钻进他的斗篷里。
“放开我!放开我!”奥斯顿大声说,“求你了,宝拉,以后我再也不嘲笑你的字写得丑了,行不行?”
“你不说还好,”宝拉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重,甚至把两只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说,“牙牙多喜欢你啊,奥斯顿,你不要伤了它的心。”
“如果说是我在伤害它的心,”奥斯顿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如说它正在伤害我的心——救救我,海格,救命!它在咬我的——”
“它一定是饿了,可怜的牙牙。”海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