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和奥斯顿异口同声地说,这句话是汤姆常挂在嘴边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伊迪丝也学会了这句口头禅,简直让他们俩不堪其扰。
而被他们这么一抢白,伊迪丝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该让自己歇一歇,”宝拉劝道,“看啊,今天早上我们训练以后,到现在你连队服都没有换,难道你还要去球场吗?”
“被你说对了。”
伊迪丝愉快地笑起来,令一张固执贫乏的橄榄色面庞展现出一丝顽皮耀眼的光芒。
“差不多——”她回头望向壁炉上的布谷鸟钟,盘算着说,“就是现在,我要出门去魁地奇球场,还要带上我的击球板。”
“你疯了!”宝拉说。
“你真应该住在球场里!”奥斯顿也说,“你还要放游走球?就你一个人?”
“是的,我要放游走球。不是,我不是一个人去,我和安迪约好了,他想要我们尽快熟悉新搭档的默契。”
“但是你们今天上午不是合作得很好吗?”宝拉有些疑惑,“每个击球都完美无缺,我看汤姆一直都没骂过击球手,总是抓着我们追球手絮叨个不停。”
“哎是,但我也不清楚,”伊迪丝回答,“兴许是安迪太谨慎了,想要多磨炼一下击球手的默契吧。今天上午训练结束以后,你在更衣室里打磨飞天扫帚的时候,是他主动约我今天下午在休息室门口见的。”
“他今天不是去霍格莫德了吗?”奥斯顿又问。
“那他肯定快从霍格莫德回来了嘛!”伊迪丝开始不耐烦,“我现在要去休息室门口了,你们想来球场看的话,就跟过来吧。”
一月份的黄昏,落日像血一样红,鸟儿们向着远处飞去,清新的风吹散了窗外的薄雾,珍珠白的幽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从走廊经过,落在队尾的胖修士看见了靠在木桶旁的伊迪丝,还高兴地对她打招呼。
最终,宝拉和奥斯顿还是没能跟上来,一是宝拉确实不想在训练和比赛时间外靠近球场,二是奥斯顿还得留下来完成自己的加分作业——他自己主动从斯拉格霍恩教授手中要来的。
已经陆续有从霍格莫德回来的学生从她身侧经过,手上和怀里都有不少只有在那个村子里能买到的新鲜玩意儿。
伊迪丝的目光从一个人手里的纪念性金色飞贼转向另一个人怀里的新款通用型坐垫,两只眼睛简直像星星一样明亮。
“对不起,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伊迪丝听见了安迪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发现这个又高又壮的男孩戴着一顶带有滚金边穗纹的栗色巫师帽,穿了一身栗色的长袍,贴身精致裁减,把他突出的臂围和宽阔的肩膀都显露了出来。
他的手里抓着一把用巧克力豆制成的糖果花束,看起来十分紧张,轮廓分明的脸被憋成了暗红色,在帽檐的遮挡下更显得有些狼狈。
“还好,我站在这里还不到五分钟。”伊迪丝回答。
她模模糊糊地感到有点惊讶,甚至不知为什么有点别扭。
安迪真的要穿这样的衣服骑扫帚吗?这顶帽子在扫帚高速飞行中会不会被吹飞呢?
“你要回去换衣服吗?”她忍不住问道。
“什么?”安迪有些心不在焉,“哦,不,不必了。我穿这个难道不好看吗?”
“挺漂亮的。”伊迪丝坦诚地说,“但是——”
后面的话安迪没听进去,他的脸腾地一下变红了,支支吾吾地把巧克力豆花束送给了她。
“你还没有去过霍格莫德,所以我想带点儿礼物给你。”
馥郁的巧克力香气充斥在她的鼻翼间,使她忍不住嗅了嗅,那股甜腻微苦的特殊气息深深安抚了她的心。
“真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伊迪丝想,“以前在小学的时候,都没有人愿意和我分享糖果,现在在霍格沃茨,却有这么多!”
“我们走吧!”她愉快地说,在心底打定主意要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尽可能地多帮助他,尽快让安迪熟悉和自己打球的感觉。
一个打扮得像是要去参加晚宴,一个还穿着上午训练后的球队队服,袍角还沾着不少污泥,但似乎没人在乎。
于是衣着奇异的两人便挺胸昂首地在其他学生们奇特的眼神中并排往前走去。
很快,伊迪丝就发觉了不对劲。在经过通往一楼的楼梯时,安迪并没有往上走,反而带着她转了弯,走向了另一条走廊。
“怎么,”伊迪丝谨慎地问,“你有东西忘记拿了?还是你最终打算回去换衣服?”
“没有,”安迪迷惑地回答,“我们走的是正确的路。”
不通向魁地奇球场的路,为什么会是正确的路?
可他话音刚落,就立刻停住了脚步,伊迪丝跟着停下来,四处张望着,忽然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墙壁上正有一副熟悉的画像。
安迪走上前去,用手指搔动那只青梨,梨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顿时化成了一个精致的银质把手,画像后也出现了一道神秘的门。
这道门才被打开一条门缝,里面就传来热火朝天的小精灵们的交流声,还有各种锅碗瓢盆敲打在一起的声音。
伊迪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厨房——难道是想要在训练之前吃晚饭?可这样做的话,他们一定会在高空呕吐出来的!
“你不打算进来吗?”安迪撑开门,用期盼的眼神凝视着她。
“我还不饿。”
她有些委婉地拒绝,但是已经有更多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即使厨房的存在已成为许多学生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否则就会被教授们发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