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的小屋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惬意的气质,绿色草坪上闪动着几个身影,那是三人组身着黄色和黑色的长袍朝庞大优美的山毛榉树影下走去。
大树的枝条几乎垂到草地上,海格把这里拾掇得井井有条,和他粗犷张狂的个人形象不同,宝拉喜欢极了这里的环境。
山毛榉树下乳白色的圆桌,阳光明媚、碧绿的草坪,禁林外围有鹿群静悄悄地进食。
这个地方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圈,将一切繁杂的事情排除在外,这里只有树木、鹿群、朋友、美食,静谧如初,像一个美丽的梦。
但很快,繁杂的事情再度侵扰到了她。
“我还在等着,”奥斯顿严厉地盯着她,“等你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
宝拉快速地瞥了一眼身旁正在小口喝果汁的伊迪丝,仿佛在寻求帮助,但伊迪丝冲她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K开头,你能想起来的——”
“快来试试这个!”
海格端着一大盆浆果派呼哧呼哧爬上山丘,嘭地一下把一盆比伊迪丝脑袋还大的焦黄色水果派扔在了圆桌上。
“我用了几十种不同的浆果,都是从禁林深处采来的,你们不知道,里面的水果有多么鲜甜多汁……哦,不,我不是让你们去禁林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们想吃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替你们摘。”
宝拉欢呼一声,扔掉手中的羽毛笔就迎了上去。
奥斯顿深深地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伊迪丝。
而伊迪丝正饶有兴趣地用手指撕扯上面的派皮,察觉到奥斯顿的眼神后立刻松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腔,像牙牙被踩到脚似的哼哼起来:“哎哟!我的肋骨还在痛。”
“你的肋骨没有长在胸口。”奥斯顿说。
“连锁反应。”伊迪丝说,又开始哼哼。
“海格,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他翻了翻眼睛,又回过头严肃地瞪着巨人。
“野餐?下午茶?”海格兴奋极了,“你们能让牙牙也加入吗?这个可怜的孩子,这辈子还没有参加过任何野餐和下午茶的活动呢!”
“或者是学习魔王的残酷聚会。”伊迪丝小声说。
“牙牙这辈子也才几个月!”奥斯顿大叫起来,又面向正在用茶点的两个女孩,“你们就一点儿不担心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有时间意识吗?下个星期就是考试周了!”
宝拉挖了一大块甜蜜滴汁的浆果派在盘子里,抬头对奥斯顿说:“所以我们在前几天就完成了你的复习计划!老天爷,我们已经完成了!你能放过我们吗?”
“是吗?那为什么你还是记不起来任意一个最简单的生活在日本的四级神奇动物?”
“我知道,我知道——”宝拉一边咀嚼一边苦苦回想,“是独角兽!”
“独角兽!”奥斯顿大为惊骇地喊起来,把海格吓了一跳。
“是卡巴。”伊迪丝提醒她,“独角兽很少在日本出现。”
“我难以忍受,我不能接受……我不行。”
奥斯顿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像醉酒的路易斯叔父一样在原地跺脚转圈,嘴里喃喃自语,把伊迪丝和宝拉都惊住了,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她们,坚决果断地说:“这本来是一个惊喜,但是我现在不得不提前宣布了。”
伊迪丝和宝拉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把手伸向长袍里面——有一瞬间,伊迪丝几乎以为他要精神崩溃到朝她们施咒了——但他只是拿出了几张花花绿绿的门票。
“那是什么?”伊迪丝问。
“那是——难道是——”
宝拉手中的叉子和勺子哗啦啦跌回桌面,她满目痴迷地盯着那几张门票,像感知不到周围存在似的,不自觉向奥斯顿走去。
“没错,这就是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夏令营的门票,我爸爸给我的。”
奥斯顿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任由宝拉在他身侧拉扯和拖拽。
“持续三个星期,近距离接触和观看不列颠最出色的十三支球队的训练,接受他们的指导,还能参观他们的休息室哦!”
“你是说,你是说……”伊迪丝艰难地把馅饼咽进肚里,不知不觉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能见到霍利黑德哈比队?格蕾丝、戈嘉蒂、乔凡娜……还有杰玛?”
“见到她们?你甚至可以和她们握手!和她们拥抱!接受她们的指导和训练!”
奥斯顿用低沉的声音循循善诱,他不用口若悬河的介绍,只需要指出这一点,伊迪丝和宝拉就已经双眼放光。
“但是,”他突兀地说,“但是这应该是你们期末成绩优异的奖励。”
不用他继续说下去,女孩们像一阵风刮回圆桌旁,宝拉不舍地把浆果派交还给海格,叮嘱他别吃光了,等她们学习完还要吃。
伊迪丝也不再东抱怨西抱怨自己的肋骨疼,仿佛她天生就不长肋骨,有的只是一心读书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们不分昼夜地按照复习计划再次进行了一遍,看完了好几册又厚又笨重的课本。
到了临考前一天晚上,四个女孩就在卧室里你来我往地考对方,把题目答案都复述一遍,一直到天亮。
为了不浪费每一分钟,走在路上,宝拉还缠着奥斯顿提问她。
考试是整个年级一起考,不分学院,但是分科目。他们先是考完了黑魔法防御术,接着又是魔咒。
这回伊迪丝考试的座位远离了窗边,这阻绝了她心不在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