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成为了临时小队里的击球手。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令参加的孩子们都倍感荣幸的友谊指导赛。
想想吧!曾经在联盟杯、欧洲杯和世界杯里都打过比赛的明星球队亲自和他们比赛,只是一两句专业人士的指点,就已经足够他们把尾巴翘上天了!
但是法尔茅斯猎鹰队?别提欧洲杯了,他们这么久以来,连联盟杯也没有拿到一次呢。
这是奥斯顿偷偷告诉伊迪丝的,她打心眼里不高兴,就这样的队伍,还敢在背后说霍利黑德哈比队的坏话?
队长理查德·奥康纳傲慢得像只企鹅,从来没有低下头来正眼瞧过孩子们,矮墩墩的宝拉还说她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不知道是不是三人私下讨论的声音太大,准备离开的理查德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朝没有散开的人群走来。
“还有一个击球手,”他说,“现在得选。”
“那让我来。”维特尼斯主动上前。
“不行!”
理查德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翘鼻子活像一副猪鼻子,发乌的嘴唇歪歪扭扭地铺在脸上。
伊迪丝觉得以前的麻瓜们一定是见到了他的祖先才会把巫师画成那种可怕的模样。
“你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子。”他说,“现在得给别人机会。”
被他的视线所扫视的营员都缩了缩脖颈,因为在这个夏令营里,击球手其实压根没几个。
“你来。”
所有人顺着理查德的食指看向尽头,伊迪丝也跟着扭头,却看见了身旁被选中的奥斯顿骤然瞪大的双眼。
“我?”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喊道。
“奥斯顿并不是一个击球手,”多蒂委婉地说,“他目前还在探索阶段……但他应该不适合做击球手。”
“没什么大问题,”理查德说,“这只是一场友谊赛嘛。”
“不让他试试,他怎么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呢?”道格拉斯也帮腔道,“难道他不敢?不敢像个男子汉一样上场比赛?”
“可我连击球棒也没有啊!”奥斯顿喊道。
运动员们都怔住了,但他们拉着队里的乔治和另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他应该是另一个击球手贾德——窃窃私语了一小会儿。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宝拉快愁死了,两个朋友接连被拖下水,从理查德的态度来看,他们根本不会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次比赛的。
奥斯顿一言不发,但整个人都开始无意识战栗起来。他害怕极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不能承认。
宝拉的手包裹着他的,感受到他冰冷却不断出汗的掌心,她几乎喘不过气:“干脆让我来!”
“不!”奥斯顿和伊迪丝同时出声。
他们对视一眼,伊迪丝也牵住了他们两人的手,三只颜色各异的手交叠在一起,仿佛是在传递勇气。
“我保护你。”伊迪丝郑重地承诺,“你负责躲开和引走游走球,我来控制他们的方向。”
她话音刚落,一根破破烂烂,饱经风霜的击球棒就被扔到了他们脚下,骨碌碌滚到了奥斯顿的脚边。
“拿去,这是我们借给你的击球棒,”亨利指了指身旁的贾德说,“这位兄弟提供的,但是他很爱惜自己的球棒,所以你最好和他一样爱惜。”
贾德适时露出一个威胁性的笑容。
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在这根几乎可以被用作烧壁炉的击球棒上,多蒂已经快要爆发了。
奥斯顿更想哭了。
“您用我的!”
维特尼斯黑着脸上前,不仅踢开了那根球棒,还把自己的击球棒借给了奥斯顿。
他把奥斯顿的手从两个女孩的手里扯出来,稳稳地把击球棒交在他的掌心。
“尽管用,我不心疼!”维特尼斯继续用那种古怪的口音说。
“随便你们,”理查德翻了个白眼,不再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过家家玩够了吗?我们可以开始比赛了吗?”
在他们前去场地之前,多蒂决定还是对理查德说:“奥康纳先生,我需要再提醒您一遍……这只是夏令营内部的友谊赛,我们每年都会举行的,去年的卡菲利飞弩队非常绅士,也教给营员们很多魁地奇知识……”
可惜她并不知道,在来夏令营之前,法尔茅斯猎鹰队的最后一场比赛正是和卡菲利飞弩队对决的。
他们输得一塌糊涂,连《预言家日报》的体育版记者都提前离席了。
所以理查德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虚假笑容,冷着脸对她吼:“滚蛋!有意见就写信去俱乐部!”
剩下的队员们跟着自己的队长离开,除了乔治和南希以外,每个人都用肩膀狠狠撞开了多蒂。
“您没事吧?”营员们赶紧上前,伊迪丝跨步上前扶住了她,下意识问道。
维特尼斯看了她一眼。
“疯子!”多蒂骂道,“等着吧!我非要让俱乐部办公桌被投诉信淹没才行!你们也别去比赛了,和刚刚离开的约翰去参加越火圈吧。”
“不,我们得去。”伊迪丝冷静地说。
“没人会落荒而逃的!”詹姆也举起手里的扫帚,“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我迫不及待能见到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西里斯口出狂言,但笑起来眼里含着自信的光。
剩下的人也都附和,更多孩子聚拢过来为他们加油,明明知道他们这个七拼八凑的队伍的对手是一支成熟、饱经训练的职业球队。
于是在朋友和营员们的簇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