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视着那枚闪烁着光芒的金色飞贼——即使被禁锢在手心里,它也显得那么不甘示弱。
爱玛和甘吉似乎想要就谁抓住了飞贼而进行一番争执,但霍琦女士很快就打断了他们。
一声哨音响起,运动员们和雨滴一起噼里啪啦落到了球场上。
在场的观众都冒雨赶来球场中心,就连邓布利多也举着魔杖,用着雨伞咒好奇地走进了包围圈里。
“这是要做什么?”挤在伊迪丝旁边的丽兹好奇地问。
“□□记忆。”
担任解说员的奥斯顿有幸站在霍琦女士身旁,解释道:“飞贼具有□□记忆,它能辨认第一个用手触摸它的人,以防抓球时产生争议——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他利用自己的位置优势给伊迪丝和宝拉让出了一些空位,使她们能够更加近距离的观察霍琦女士的动作。
爱玛和甘吉就站在她的面前,等待命运的宣判。
霍琦女士把飞贼捉在自己的手心里——飞贼只是疲惫地扑棱了一下银色的翅膀,没有任何反应。
紧接着,她让爱玛摊开掌心,谨慎地把飞贼交给了她。
飞贼滚进爱玛的手心,忽然扇了两下翅膀,像是要飞起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雨声清脆,伊迪丝的心里燃起了一丝模模糊糊的希望。
——两秒钟后,金色飞贼黯淡下去,懒洋洋地放倒了自己。
赫奇帕奇的人群里传来一两声惊呼,爱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接着,霍琦女士又把飞贼交给了甘吉。
就在接触到他的手的刹那间,金色飞贼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活力一下子充沛起来,萎靡不振的翅膀顿时扇动不停,绕着他的手指打转。
“冠军是……冠军是……”奥斯顿喃喃地盯着金色飞贼。
霍琦女士看了他一眼,大声宣布:“今年的冠军是——格兰芬多!”
哗地一声,格兰芬多立马张开双臂欢呼起来,他们纷纷挤到前排,把定在原地的伊迪丝推搡到后排。
雨势渐小,混合着血液从伊迪丝的额头流下来,又从施了水火不侵咒的防风眼镜上掉落。
此时,伊迪丝宁愿自己不要戴着这个眼镜。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亲眼看见摆在公共休息室两年的魁地奇杯被邓布利多亲手颁给了格兰芬多。
模糊中,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可伊迪丝不敢回头,也不敢张望。她很害怕会看见队员们失望和痛恨的表情,最怕的还是看见——宝拉——为此而感到难过的模样。
伊迪丝已经被兴奋的格兰芬多挤到了人群最外侧,奥斯顿向她伸出手。
可她假装没看见,别开头从球场跑了出去。
去哪里?公共休息室吗?可所有输了比赛的赫奇帕奇都会回到那个地方。
伊迪丝不想去逃避什么,可就在这个瞬间,她真的很想单独一个人待着。
不去面对那些或后悔,或遗憾,或愤恨的眼神。
去“别的地方”吗?
——不,现在伊迪丝唯独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鬼使神差的,伊迪丝一口气跑到了最高的地方。
而在这一路上,无数楼梯变换方位,一层一层把她送进了天文塔——已经被她放弃的学科的教室。
“真够讽刺的。”伊迪丝嘀咕着。
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奋力稳住平衡。
从高强度的飞天扫帚上下来后,连续奔跑几分钟,她几乎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伊迪丝爬上通往天文课教室的梯子,在她想要推开活板门的时候,忽然发现落了锁。
“……不是吧。”她觉得又蠢又害怕,内心的痛苦在此转化为无尽的恼怒。
伊迪丝想了想,从防风运动长袍中抽出自己的魔杖——甩干净上面的水——对准了这把最普通的锁。
“阿拉霍洞开。”
没有用,这把锁一定是被施了反咒,普通的开锁咒奈何不得。
她感到自己的额头痛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单手几乎快抓不稳金属梯子上的把手。
握着魔杖的手还在颤抖,她想把魔杖收回去,可没有对准。
啪嗒一声,魔杖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伊迪丝的另一只手也脱了力,泛白的手指一点点从把手上滑了下来。
当她以为自己也要摔到地砖上的时候,一双手从后方伸来,扶住了她的后背。
伊迪丝缓慢地回过头,眼神恍惚地对上一双灰色眼眸。
“我接住你了,勇敢的疯子。”西里斯·布莱克说。
他把她从梯子上扶下来,看着她的双脚落了地,他才收回自己的双手,插回长袍口袋里。
伊迪丝凝视着他好一段时间,像是才辨认出来他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拿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瓶药剂扔给她——凭借□□反应,伊迪丝几乎要把它们直接打出去——但好在西里斯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倏地出手又抓住了药瓶。
看着距离自己眼睛不足一英寸的握拳,伊迪丝眨了眨眼。
“天哪……”西里斯喃喃低语,又叹了口气,把两瓶药的木塞都拔开了。
“这是白鲜香精,”他晃了晃小支的药瓶,又指了指她额头上的伤口,“——我本来想给你带莫特拉鼠触角汁,但我想到那只对割伤和擦伤管用——这是提神剂。”他把另一个胖胖的水晶魔药瓶递给了她。
“喝下去吧,对你淋雨以后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