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果然被惊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穿着棕色皮夹克和牛仔裤的伊迪丝不由瞪大了双眼。
“你穿的是什么?你闻起来就像一只被泡满了烟蒂的啤酒瓶!”她惊讶地问,音量因为柯特妮的梦话而减小,“还有,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我去了伦敦。”
“伦敦!”她震撼地瞪着伊迪丝。
“比赛——比赛输了,所以我想要去散心,然后——”
伊迪丝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但是今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太超出她的想象,所以就连解释也有些词不达意。
她只担心宝拉会对她失望。无论是比赛,还是她逃避一切的态度。
今天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也在帮助她释放今年的压力。欢笑声和尖叫声把伊迪丝的紧张、害怕、胆小、逃避通通驱散了。
所以她现在不再逃避,勇敢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我不该逃走,对不起。”她说。
“输了比赛,你们一定和我一样难过,我不该抛下你们一走了之。”她说。
“我是个不称职的——”
“不,你不是。”
宝拉用力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顾此时的伊迪丝闻起来就像一只被泡满了烟蒂的啤酒瓶。
被子从她的肩膀上滑落,追球手的上肢力量也不弱,用力得想要把她嵌进去。
“你是一个最优秀、最厉害的队长,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比赛的失败并不能完全归错给任何一个人,就像胜利也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个人。你知道,魁地奇是——”
“……团队的游戏。”伊迪丝小声回答。
“——没错,迪。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因为就算是压力,也是要我们和你一起分担的。”
宝拉伸手拨开她额前的黑色头发,看了看愈合的伤口,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我很高兴你能再找到一个比‘别的地方’更好的——地方。”
不知道她是否意有所指,伊迪丝的脸又变红了。
“明天还是给姑娘们开个会,行吗?”宝拉说,“她们本来想要留下来为你庆祝生日,可我和奥斯顿见你很久都没有回来,就打发她们回去了。”
“没问题。”伊迪丝说。
“好,那现在先把这件外套脱了吧……我有点受不了它的气味。明天你再告诉我伦敦之旅的细节,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伊迪丝把外套脱下来,仔细叠成方块放在自己方向的一侧——明天应该会有家养小精灵把它收走清洗。
尽管这件外套只需要八英镑,而且在霍格沃茨并没有多少穿它的机会,可她还是不想把它当做一次性用品。
第二天放学以后,伊迪丝把队员们留在公共休息室,她们坐在大树后面的隐蔽角落里,奥斯顿站在旁边放哨。
“嗯,今天把大家叫来开会,是因为……是因为我想好好谈谈昨天的比赛。”
姑娘们都抬头看着她,令人感到讶异的是,她们没一个人出现责怪或是迁怒的情绪。
伊迪丝屏住呼吸,忍不住看向宝拉。
这时候通常都是她站出来当好警察、活跃气氛。
可今天她只是摇了摇头,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伊迪丝。
“我昨天晚上哭了两场,”提尔达突然说,“因为我不得不把收到的礼品还回去。”
“我觉得是我应该更换手套了,”迪丽沮丧地说,“伊迪丝早就提醒过我该换,可我上个霍格莫德把钱都花在了飞天扫帚指南针上。”
“你要那个做什么?长途旅行?”夏洛蒂问。
“我觉得它应该对大雾天的比赛有帮助。”
“可指南针又不会指向鬼飞球。”爱玛指出,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姑娘们笑作一团。
这对此时的伊迪丝很有好处。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在保持威严和朋友间的打趣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狗獾们,”这次没人反驳她,“这次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训练场上的进步是一生的进步,而失败一次并不会使我们倒退。
我们可以把这场比赛当成一次宝贵的经验——就像迪丽所说的那样,察觉到自己的失败原因,才会使我们进步得更快。
不低估对手,也不要盲目给自己增加压力,我们可是连续两年拿到魁地奇杯的队伍!”
“对!”爱玛兴奋地附和。
“所以,距离下次的决赛,我们还有一个暑假和一个学期。在考试过后,我会定期给你们寄信询问训练过程和结果,我们保持这样不服输的奋斗精神,一定会拿到明年的魁地奇杯!”
“把奖杯从他们的休息室里抢回来!”迪丽振臂一呼。
“好,谁和我一起!”伊迪丝大声问。
“我们!”队员们纷纷扬起双臂,充满激情的面庞像群花朝向伊迪丝。
“咳咳。”
奥斯顿的声音从大树后响起,她们都看向他,最后他伸手点了点伊迪丝,示意她出来。
身后爆发出叽叽喳喳的活跃气氛,伊迪丝面带微笑,放松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怎么了?”她问。
“有人在休息室门口,他想见你。”奥斯顿说。
如果是赫奇帕奇的学生,那他就可以直接走进来找她。但奥斯顿说这个人站在休息室门口,说明他是其他学院的人。
伊迪丝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懒洋洋的身影,胃里像塞满了青草、鲜花和萤火虫,心脏扑通扑通地非常恼人。
“好,我知道了。”她矜持地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