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一遍,试图从脑海里找到对应的人物。
陈玄身边女性不多,很快,他反应过来汤斯淼说的人是谁,笑着回答:“叶小姐啊,我也只是见过她两次,并不熟。”
汤斯淼并不能确定卢川口中的叶小姐,与自己见到的姑娘是否是同一个人,犹豫了下,她试探着吐出三个字,“是叫叶培生吗?”
“不是。”卢川摆手,笑得肆意,“这你听谁瞎说的,叶培生是男的,和叶小姐是兄妹。”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承认自己是房主时,一秒都不犹豫,敢情都是一家人。
汤斯淼心底有些吃味。
其实很奇怪,与陈玄分开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他会开始新恋情,在她的设想中,自己会大大方方地祝福他,然后潇洒地与过去道别。
而不是现在这般,因为嗅到他身旁有别人的气息,难以释怀,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汤斯淼低垂着眼眸,压住眼底那点暗色,淡淡地说:“他们交往多久了?还是说已经结婚了?”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因为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交往了,都是猜的。”
“这是什么意思?”汤斯淼心头掠过一丝喜色。
“陈玄哥和霍家退婚后,一直在传他会与叶家联姻。”
“退婚?联姻?”
卢川四周看看,向她凑近,压低了声音:“退婚就是前两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听说陈玄直接被老爷子扔烟灰缸砸头,父子关系一度很僵。后来叶小姐回国,两人走得很近,然后有传闻说,他当年退婚其实就是为了叶小姐。”
“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还没在一起。”
“郎有意妾无情呗。”
一阵温热的风吹过,将卢川的声音吹散在燥热的空气中。
随即,汤斯淼想起在老屋时,陈玄看着女人的方向,又担忧又责怪地说,你这样贸然上门,很容易让人误会。
原来如此,汤斯淼怔住,呆滞地看向前方,空洞的眼神中,找不到聚集的焦点。
三十几度的高温下,她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一颗刚要变得滚烫的心,渐渐冷却、变凉。
后来那一路,汤斯淼没再说什么。
直到电瓶车开进民宿院子,她才重新开口:“岛上酒店挺多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住在漓西组83号吗?”
卢川偏头看了汤斯淼一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陈玄每次上岛住的地方,原本是她家的老屋。
他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边往工具间走,边回答:“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和陈玄哥不是很熟悉。”
等他再出来时,汤斯淼还在电瓶车上坐着,微风拂起她脸颊边的碎发,贴着白皙的皮肤,摇摇晃晃。
她其实比自己大上好几岁,三十出头的人了,这会看起来,竟有几分刚毕业的大学生气质。
卢川将电线整理好,把车子充上电后,站在车旁,边挠头边补充:“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我哥,这个岛上最了解陈玄哥的人,非他莫属了,他兴许会知道。”
“嗯。”汤斯淼闷闷地应了一声,却又止不住因为这句话,陷入沉思。
以前,认识他们的人都说她是最了解陈玄的人,十二年过去,她连最了解陈玄的人,都算不上了。
几秒后,整理好心情,汤斯淼从车上跳下来。
落地时,她若有若无地轻笑了声,将滑落的碎发撩到耳后,淡淡道:“算了。”
不重要了。
反正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卢川站在原地,看着汤斯淼远去的身影,一头雾水。他挠着耳朵,总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一些信息,就比如:汤斯淼与陈玄的关系。
印象中,两人就是认识的关系,可是很多事情细细推敲起来,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清白。
-
那天晚上,汤斯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方面是,陈玄喜欢别人这件事情,让她占有欲爆炸,就像小时候,汤平盛想把她早就闲置的玩具送给别人时,她愤怒的模样一样。
另一方面是,卢勉这民宿的隔音实在是一般,夜深人静,住在她隔壁的小情侣激情运动,那些声响与言语,全部清晰可闻。
事已至此,汤斯淼索性开了灯靠在床头,一边听着隔壁动静,一边给盛夏发消息,吐槽隔壁荒诞又大胆的,床笫间调情话语。
盛夏是个夜猫子,这会儿也还没睡,很快便回复她:说不准你也是他们欢爱的一部分呢,现在的小情侣们,玩的很花的,kkkk……
汤斯淼浏览这条消息的同时,隔壁的女生大声叫了句,“好爽,她们不得羡慕死我”。
她举着手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得,还真被盛夏说中了。
隔壁又折腾了一会,女生说了句“去洗澡”后,变得安静。
汤斯淼也有过荒唐的岁月,知道他们这是完事了,长长地吐了口气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向盛夏倾吐起自己的烦恼——
其实,这次回南旺岛,我遇见陈玄了。
盛夏是两人京大时的同学,见证过他们恋爱的甜蜜,也目睹了他们分手的惨烈。
那时候离开燕京,汤斯淼无差别对待,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直到盛夏去了MIT读研,两人在学校遇见,才重新有了联系。
所以这些年,她也并非真的完全不愿提起陈玄,而是身边知道陈玄的人,的确寥寥无几。
两秒后,来自盛夏的微信电话响起。
接听按钮刚落下,那头声音就劈头盖脸地传了过来:“什么情况啊,你不是去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