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绝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架是他们无缘无故挑起来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动手的,走到天边我也有理。”
“我知道,这个事是不怨你,但是这些混混咱惹不起啊!”桂芹又含泪劝道,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不能平静,她恨不能把匆匆而过的时光倒回去一天,这样的话她也好去阻止弟弟的鲁莽之举,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今天侥幸把他们打跑了,明天他们阴魂不散地又来了,你总不能天天和他们这帮无聊透顶的闲人耗着吧?”
“再说了,他们这些烂人的命贱,根本就不值钱,他们差不多都是些亡命之徒,咱真的犯不着和这些人去拼命啊,对不对?”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咱爸妈辛辛苦苦地供你出来上学,他们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并不是要你有多大的出息头,干出多大的事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不这不那的就行了。”
接着,她便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意见:“弟弟,依我的意思,咱就把工程让给他们吧,不然的话这个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不挣这个钱了还不行吗?谁有本事就让谁发财去吧,咱不眼那个热,好不好?”
她最后又劝道:“你今天你就听我这一回劝吧——”
“哎呀,姐,工程上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给你说实话吧,这次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桂明十分倔强地回道,也不怕态度生硬顶撞了亲爱的老姐,他这样说就是想再次表明自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半途而废,无功而返,被这帮有人生无人养的小混混们吓倒了,“今天我要是怕了他们,不声不响地服了这个软,把活白白地让给他们干,那以后我也就别打算在这一带混了。不管哪一行,也不管具体干什么,地盘从来都是争出来和抢出来的,绝对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俗话说软的欺,硬的怕,你越是怕他们,不敢喝他们争抢,他们就越是敢欺负你。与其让他们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尿,把我赶跑,不如我狠狠地干他们一次,彻底降服他们,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事,也好在这一带树树我的威风。”
“就知道胡说八道!”桂芹立马拿出当姐姐的权威来训斥道,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想笑,“你年纪轻轻的,树什么威风啊?”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桂明有些着急地辩解道,他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急不择词了,所以才会让姐姐产生误会的,“我是说我得把我的牌子打响,把我的名声打出去,绝对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地偃旗息鼓了。其实吧,这个事我也反复地打听了,这帮可恶的垃圾也没什么很大的背景,就是纯粹的街头小混混,他们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来找事的,也不是非要把我手里的活抢走不可,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过于害怕这事,我量他们最后也不敢怎么着我。”
“弟弟,俗话说受人劝吃饱饭,”桂芹回头看了一眼居心一时难测的世林,见他那白胖白胖的小脸上隐约带着一丝的不快,便又加大力气劝慰只知道认死理和直路的弟弟道,“这不,我和恁姐夫都在这里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设身处地地为我们考虑一下吧。咱们家就咱姐弟两个人在鹿墟混,你要真是出点什么事,有个好歹,你叫我怎么给家里人交待啊?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什么事都敢想敢干,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根本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和打击。比如说,有的人也许打一百回架连点皮都没蹭破过,毫发无损,有的人自己还没怎么动手呢,也许一拳就被人家给打死了,这都是不好说的事……”
“弟弟,你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吗?”她接着说道,“就是说,人在必要的时候就得委屈自己,把自己的诉求和欲望好好地隐藏起来,才能够很好地保全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桂明叹了口气后低下头嘟囔道:“姐,我知道。”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而不是为了糊弄我而这样说!”桂芹加重语气道,好像一个年轻的好母亲在教育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满腔的爱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密切地交织在一起,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种感情和那种感情之间到底有什么明星的界限,“你没事的时候也用自己的脑子好好地想一想,这回要不是恁姐夫全力以赴地出面帮忙,特别是恁徐伯伯亲自出面到处找人,求人,你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吗?”
桂明的头低得更深了,姐姐的话说得太对了。
“听说对方有人还受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桂芹又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边有个家伙的头被咱弟弟砍破了,至于伤没伤到骨头还不好说,反正是头皮肯定划了个大口子,就算不是轻伤的话估计也差不多。要真是构成轻伤的话,按理说得负刑事责任的,这个是跑不了的。”世林见火候到了便灵巧地插话道,整个派头显得比较稳重大方,着实对得起这个姐夫的头衔。
桂明心中不禁穿过一阵融融的暖流。
“不过你和弟弟都放心,这个事凭俺爸的能力应该是能摆平的,因为这个事从老根上来讲是他们不对,桂明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吧。”世林又进一步宽慰道,这话更是让他的小舅子感动不已。
“唉,你看看你,这回捅了多大的娄子啊!”桂芹又略显夸张地白了弟弟一眼后轻轻地埋怨道,她这既是在严厉地教育弟弟,当然也是做给丈夫世林看的,毕竟这个大人情也不太好还,虽然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不用这般在意谁会欠谁的人情,“你徐哥跟着跑前跑后的就不必细说了,毕竟他说你姐夫,结果还害得你徐伯伯一家人连晚饭都吃得囫囵半个的,不能心安。幸亏你徐伯伯和关帝庙所的徐德明交情还不错,有这层关系垫底,这才能和人家说上话的,要不然的话你肯定得在里面吃些苦头了,而且后边究竟怎么个处理法,现在还不好说呢,因为这个事谁也没有十拿八掐的把握。”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