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么脱身。” “鬼谷弟子,向来一怒而诸侯惧,一语可敌百万军。” “我很好奇,这等情况下,你如何寻得脱身之法。” 田猛手持长戟,看向盖聂。 都言鬼谷弟子有不測之能,从近年来的鬼谷二人来看,与传闻相差甚远。 “这个东西可足够?” 翻手间,一枚漆黑色的方正令牌出现在盖聂手中,抬手间,令牌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田猛。 “这是……秦国上卿令?” “你能够入秦国中枢论政了?” 只手一握,将那枚令牌摄在手中,细细一观,黑色的方正令牌陈列再手中,正面只有一个篆体的秦字,后面是一条黑龙。 秦国上卿令! 这种令牌比较特殊,是迥异于秦国庙堂重臣之外一些人,参与中枢论政的高人所有,若言盖聂能够得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四周众多的农家弟子,事情有些复杂了。 “在下可否离去了?” 闻田猛之言,盖聂没有回应,只那般看着对方。 “秦国的上卿,在农家眼中,还不算什么。” 田猛眉目紧锁,看着手中的秦国上卿令,一直以来,盖聂在秦国的身份都是秦王嬴政的首席剑术教师。 是故,并无上卿令牌在,如此,在秦国的地位无疑不是那般显眼。 可对方此时拿出这块令牌,用意很是明显,此刻的盖聂,不仅仅是鬼谷纵横的传人,更是秦国上卿。 目下之际,杀一位秦国上卿! 所得所失,那就需要权衡了。 “果然如此?” 盖聂为之一笑。 现在的秦国,并非数十年前的秦国,数十年前的大争之世,杀了秦国一位上卿,或许面对山东诸国,秦国只能够忍下这口气。 如今,山东诸国可以试试再杀一位秦国上卿,看看秦国的反应。 先前在塞外不咸山,人迹罕至,死了也就死了。 可惜,这里是魏国、齐国、楚国交错的兰陵城,自己出身在兰陵城的消息应该已经传了出去,那就足够了。 咻! 咻! “杀就杀了,难道农家以为现在不杀此人,日后,秦国就会饶恕农家上下。” 田猛陷入一阵的沉默,旁侧远处的楼阁之上,两道身影由空而落,出现在田猛左右,田猛与盖聂的谈话,二人听到了。 无非就是农家是否有实力面对秦国的莫大压力。 但……农家莫不是忘了,在秦国眼中,在秦王嬴政眼中,农家早就是必须除掉的的存在,无论是否杀了一位秦国上卿。 “大王胸怀诸夏,农家这些年尽管做的不妥。” “若然接下来不予插手诸事,则一切仍有挽回之机,农家的传承仍旧可以存续。” 盖聂摇头而笑,并未缓和而语,直入农家接下来的局面。 “田猛堂主?” 一位话音沉稳的男子看向田猛。 另一人所没有多言,可目光已经落在田猛身上。 “杀了盖聂一人。” “在下可以断定,接下来,农家六堂将不会存在诸夏,大泽山也不会存在,没有了农家六堂,没有了大泽山,农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你二人,只消找个隐秘之处藏身,则万事无忧。” 盖聂神容未改,今日的答案,自己已经知晓,只是看田猛如何应下而已。 另外二人的意见,怕是根本不在田猛的考量之中。 农家虽强虽大,然……六堂堂主与大泽山却是固定的,罗网已经完全掌握他们的行踪,此时杀一位秦国上卿。 无疑是对于整个秦国庙堂的挑衅。 那种挑衅,无异于真正的找死。 怕是武真侯都要动手。 世俗有世俗的规则,百家有百家的规则,彼此错乱了,那么……一切也就失衡了,失衡的后果,谁也承受不了。 随即,琴韵医馆前的诺大场地上,陷入一阵深深的寂静。 “你走吧。” 许久之后,田猛抬手间,将那枚上卿令递至盖聂身前,眉目再一次的紧锁,看向盖聂,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自己的确不敢赌。 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利赌。 农家不是自己的农家,自己只不过是农家的一份子。 杀了盖聂,怕是自己也活不久了,也很有可能殃及六堂,乃至于大泽山,甚至于引起鬼谷子的插手。 面对他们,农家不敢赌。 更有一点,这里是兰陵城,兰陵城是楚国的区域,农家随意杀戮秦国的上卿,很有可能为楚国引来祸患。 而侠魁先前就曾有语,这个时候,楚国需要平静,需要尽可能的平稳。 个中道理,田猛身为核心堂主,自然清楚。 杀了盖聂一人,引得秦国大军南下,非百家所愿意看到。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