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自南门入,观今日之咸阳,已然丝毫不逊色齐国临淄的繁闹。” “《晏子》有言,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接踵而在,如今咸阳更盛那般,不知咸阳此岁可有超过十万户?” 兴乐宫偏殿所在。 果然如王兄所言,一应诸般,都已经准备完毕,尚食坊诸人还在不住的向着里面运送美味、佳肴,醇香美酒。 自从河西两郡设立以后,商旅亨通,便是有大量属于西域的东西传入关中,香料种种也是在列,咸阳城内天然居便是首创。 未几,便是风靡整个咸阳城。 一道菜肴多了许多味道,自是更显浓香滋味,至于美酒更是如此,不过更多是紫龙珠那般的果酿之酒,少了一些粮食酒水。 西域诸地,本就不为盛产五谷。 各自坐于条案后,旁侧侍女服侍,观眼前一切,下山以来,可算是亲眼看着咸阳从一步步发展至这般模样。 这种同历史相伴而进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执手中东海琼龙樽,看着其内微微荡开波纹的纯酿,赞叹一语,看向旁侧的李斯,而今四国灭,国府上下诸人亦是当有功。 李斯应该也会更进一步的。 “咸阳民户正在统辖,按照国府惯例,都是在此月过后方出。” “今岁虽不知,可去岁咸阳民户已经超过九万六千户,民力超过六十万,果然热闹之事,还会更多。” 于那般数据,李斯颔首而应,如数家珍。 身在咸阳,又在国府领要职,自然知晓那般事,如今的咸阳,的确……无论在繁华上,还是民力上,都超越齐国临淄。 若说还有不足者,便是风华了。 但那个东西随着中央学宫的不住拓展,会越来越好的。 “今夏,寡人出咸阳宫,巡视关中田亩,亦是此感。” “故而,已经诏令咸阳令加宽强郭,就是咸阳宫这里内城所在,欲要拓展,有些艰难。” 秦王政坐于上首,随意而饮,闻王弟之言,不由一笑。 对于咸阳这里的情况,其实自己了解的更清楚,咸阳这里的确越来越繁闹了,就是……外城可以不断的向外拓展。 内城王族所处可就没有那个地方了。 再加上不断从山东诸国填充的美人、奴隶、器物,十年之前,还感觉有些宽敞的咸阳宫,已然有些拥挤了。 “哈哈哈,如今盛景,怕是百多年前孝公先主与商君等人都未可一想今日咸阳。” 周清闻此又是一笑。 “昔年商君变法秦国,为远离栎阳那里甘龙等人,在此处督造咸阳城,乃是为变法而用,乃是而秦国求新而用。” “虽孝公先主等未可窥今日咸阳,然……今日咸阳之荣耀哉。” 于商君者,秦王政自然钦佩万分。 咸阳与秦国之法在商君岁月初立。 可秦王政自觉接下来无论是咸阳,还是秦国之法,都会百倍恢宏于昔日。 “咸阳虽大,王城有限,虽未到拥挤所在,终究有那一日,百年前之秦国王城与目下王城不可同日而语。” “若然它日一天下,玄清觉得,倒是可以择机重新寻找一处朝宫所在,建造新的王都,大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莫不如此。” 咸阳这里,内城难以改变,只能够不断将原有的宫殿所在给予整修,给予变化,成为新的用处,目下倒还无忧。 外城自然容易拓展城郭。 周清举樽看向上首,微微一笑,说道一语。 “这……,文王都丰,武王都镐……,武真侯之言总是令寡人心动也。” “果然它日一天下,此事……颇为可行。” “李斯,你等以为呢?” 秦王政闻此,不由神色一怔,而后丹凤之眸深处,明光大亮,看向王弟,实则……此言国有可行,一匡诸夏,自当有崭新的气象。 就是……若真要建造新的朝宫,那等规模所在,非十倍咸阳宫不能合己身所在,怕是要耗费甚多。 “建立新的朝宫?” “此事……自当可行,然需待诸夏安稳,府库充盈可行。” 李斯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武真侯所言之意并不错,建造新的朝宫也没有错,虽有许多花费,但只要不是在不合适的时机建造,还是无碍的。 “哈哈哈,且饮一樽。” 秦王政欢悦。 “刚才殿中,寡人曾语武真侯于齐楚是否有妙言?” “如今,美酒畅饮,佳肴陈列,当随意而言。” 旋即,接着先前之语,将手中之樽落在案上,看向王弟,东出灭四国,中原在手,大势已成,心中自生豪迈。 即将成就历代先王希冀之伟业,成就三代以来未有之事,成就上古人皇轩辕氏未有之举,如何不心生激动? 而目下之拦阻,唯有齐楚! 对于齐楚之策,自己尚未决断,待重臣齐至,大朝会开启也是不迟,不过王弟一直以来都谋略有成,可以为之参照。 “齐楚之策?” “山东诸国,目下只剩下两者,一者齐鲁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