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开战?” 与会有朝臣一言。 “并无!” “两军相隔还有近千里,按照秦军行军速度,怕是下个月才有可能双方交战。” 项梁看了对方一眼,虽不明白对方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还是有礼的回应着。 “好!” “一应兵事,大司马可率先决断。” 负刍面上一喜,对于项燕,自己自然是相信的,数年来,没有项燕的强力支撑,自己推恩之令也不可能那般顺利。 “我王无需担忧。” “大司马遣末将还都禀报,乃是淮南诸军尚有未达,故而事有耽搁。” “还请大王派遣得力之臣,于汝阴、陈城等地派送粮草辎重等物,并可筹划大军秋冬之用与后续兵器、箭簇等。” 项梁看向上首,说道此次自己还都的目的。 自去岁开始,国府与大司马便是连连下令,调动淮南诸多城池之力与老世族之力,以为充实淮北军中战力。 可数月过去了,那些城池守备之力,还算调遣得当,却是那些洞庭、淮南一地的老世族私兵之力难以调遣。 可论战力,那些私兵的战力在守备之力以上的。 空缺还差十万人! 故而,需要大王给予催促。 还有粮草辎重与兵器督造处的力度。 “大司马之言唯有这些?” 右侧守卫令尹一言,看向项梁,神色有些不悦。 “回大人,大司马之言却为那些。” 项梁不解对方的意思。 可还是一礼而应。 “战事该如何应对?大司马可有具体兵策方略?” 右司马景程一语,自己至今日尚未收到大司马真正的兵策方略。 “回大人,战事尚在谋划,需依据形势而动。” 项梁再次而应。 “大谬!” “我王,老臣虽不知兵,可也知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今强秦之兵已经逼近淮水,大司马却尚在谋划,仍无兵策方略?” “岂非荒谬?” “都言大司马知兵,乃楚国名将,岂非儿戏?既然两军相持仍有近千里,大司马为何不还都商议要事?” “如今,大司马一不还都,二无兵策方略,此外,更是张口所要兵器、衣甲、粮草等物,大王,如此种种,岂非荒谬?” 须发洁白的老令尹陡然音调高昂了许多,看向项梁,轻哼一声,而后一礼看向上首,诉说大司马项燕之不妥之处。 一语出。 陡然间,整个殿宇之内,陷入别样的寂静。 连带上首的楚王负刍都为之眉头一挑,似是老令尹所言不无道理,尽管老令尹出身昭氏一族,可这番言论还是无错的。 既然两军相隔千里,而下蔡之地距离国都不过两百里,往来很快的。 大司马项燕为何不还都? 而且数月来,国府已经调遣相当多的粮草辎重送往项燕军中,此时,战事还未打,便是如此,岂非有些荒谬? 群臣观大王如此,不由的也是彼此相视一眼,默然不语,项梁身份不一般,项氏一族也是仅次于屈昭景的大族。 而且,目下更是军权在握,支撑楚国,除了令尹、右司马等屈昭景一族的,他们可没有那个勇气质问对方。 项梁立于殿中,感此,神色有些难看,可却没有进一步的辩驳。 “项梁,为何不言?” 右司马景程神色不悦,看向项梁。 “不知何事?” 项梁一礼。 “如今秦军正在千里之外,而大司马却在汝阴、城父、陈城进兵,濒临淮水,可是畏惧秦军的避战之策?” 大军应该拒敌人于边界之外,可项燕目下之兵却汇聚在汝阴、陈城等地,那里距离国都只有两三百里。 实在是不妥。 果然不敌,退路都没有。 如此,为何不在前方边界驻兵,拦阻秦军? 语出,群臣颔首,却是这个道理,楚王负刍于上首神色复归先前,静观殿中情况。 “汝阴、城父、陈城等地,为国都淮水以北的重地,也是鸿沟南下的重地,大楚之兵驻守其内,乃是遏制秦军咽喉要道,使秦军不能够南下顺畅。” “右司马之论,末将以为,甚为不妥。” 项梁不卑不亢,迎着右司马景程的目光,说道大军驻守在汝阴、陈城等地的目的,此事并不难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