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傻眼了。
昨天江如信誓旦旦说库房里有块松动的砖,底下藏着一个铁盒子,里面的笔记本写了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可现在铁盒找到了,笔记本却变成白纸!
高大亮也傻了眼,丢开木棍,“怎么只有白纸,本子呢?”他不信邪,以手作棍,双手扒拉着泥土。渐渐的,他脚边的黄泥越堆越多,指甲缝也染上了黄色,可丝毫末看到铁盒的身影。
“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你听错了,其实老大根本就没有将证据放在这里,是在另一个地方?”说着说着,高大亮希冀的眼神看着江意,想从她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然而,他失望了。
“没有听错,我当时还问了几遍,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高大亮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林庭之担忧地看着江意。
担心这事会让小月亮一蹶不振,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现场的三人表情变得严重起来,纷纷思考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使用。
“对了,大亮哥,我想知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库房的存在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怀疑的人选?”江意转换目标,既然证据没有了,那她就创造证据!
引君入瓮、引蛇出洞、将计就计,总有一个办法能用上。
高大亮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他想破了头,都没想出可疑的人。最后一个七尺男儿竟是急红了眼,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老大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他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树子之前家里出事,他爸半夜去医院,还是老大提前垫付工资,千叮万嘱,让树子一定要救人,还说钱不够可以找他。”
“还有狗子欠了人家钱,被那些人追上门讨债时,也是老大帮他还钱,还替他找了工作,可以养家糊口。”
“还有……”高大亮边说边掰手指头,将江如帮助过的人和做过的事一一说出来。
同时江如在江意心中的形象愈加立体,原来这几年大家都有成长,三哥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爱哭爱抢她玩具的人了。
正当高大亮说得上头时,林庭之和江意同时出声打断他,问,“等等!”
高大亮愣了愣,吞了口唾沫,“怎……怎么了吗?”
江意杏眸眨了眨,对着林庭之示意,“你先说。”她有种他们思想在碰撞的感觉,可能抓住了同一个疑点。
“好,我觉得无缘无故借了一大笔钱,被人追上门的人有点奇怪,我感觉他借钱来路不明。”林庭之不急不慢道,又举了几个疑点,以证明自己的思路。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年头能让人上门催债的只有高利贷,一般会找他们借钱都是遇到很紧急的事,急需用钱。可刚才大亮哥说了树子家里人生病,三哥知道后,直接帮忙垫付,如果狗子家里也是这种情况,那么他完全可以跟三哥说,我相信,三哥肯定会一视同仁,那么狗子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跑去跟高利贷借钱呢?他难道不知道还不上钱会遇到的后果吗?”
“所以,我更倾向于狗子他是赌博欠钱,但又坚信一定会翻本赚回来,便一直赌一直输,直到雪球越滚越大,他彻底还不上钱,被人找上门,然后被三哥撞到帮他还了钱,他可能就有恃无恐,觉得自己有了兜底的人,赌瘾再次萌芽,然而三哥有在怀疑狗子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天又欠下巨款,便留了心眼,没有替他还赌款,于是他怀恨在心,这时又刚好有人找他,并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他一大笔报酬。”江意毕竟有着后世的记忆,又看了很多电视,遂第一时间想到这种可能。
“大亮哥,你对狗子的了解深吗?”她向高大亮求证。
高大亮挠挠头,“只知道基本情况,我一直都是陪着老大天南地北走,很少回到这边,不过我有他家的地址,我们可以过去问问。”
江意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走吧。”
*
“前面就是狗子家了。”
高大亮上前敲门,“嫂子,在家吗?我是狗子的同事,我叫大亮。”
他连着喊了好几遍,里边都没有动静,他不甘心,又加大力气敲门,颇有种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意味。
直到声音变大,隔壁屋子的大婶终于忍受不住噪音的干扰,出来制止,“小伙子你快别敲了,这人早就跑了,都有好几天了,你们要是借了钱给他,还是息了能要回来的心思吧。”
江意连忙回道,“婶,你认识他吗,他是在我家干活的,可他这些天都没有过来,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便想着上门了解情况,如果他是遇到困难,我这个当老板的说不定还帮他一把。”
这边的动静很大,再加上墙壁不隔音,左邻右舍肯定是能听到的,可她敲了这么久,都只有大婶出来,足以看出狗子的人品,究竟得混到怎样的地步,都没有一个邻居敢出来帮忙?
“我呸!谁出事了他都不会出事,他跟条狗一样精着呢,闻着味就跑,丢下女人孩子替他受罪!”大婶一脸愤愤不平,“真是可惜了,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遇上这种人渣!”
江意和林庭之互看了眼,终于找到线索了,不再像只无头苍蝇乱撞。
“那婶子,我能问问狗子做了什么事吗?”说到这里,江意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上一秒她还是个关心员工的好老板,可现在却在打听员工的事,“你看,我这是做生意的,主要是跟人打交道,我这不是担心狗子他……”她挤了挤眼,不言而喻。
大婶倒是没怀疑,如同倒豆子般将狗子做的事说出来,末了,又吐了口唾沫,“姑娘我说的对不对?哪家闺女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种废物!要是我的女儿遇到这种男人,我不把他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