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过来,她的头顶贴到自己头顶,她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掌。
他失去了意识。
等夏弥尔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脸上,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健康而活跃。可是他很快也看到,盘腿坐在对面的母亲,双眸紧闭,而嘴角含笑。不知怎么想的,他不是去唤醒母亲,而是伸手去探对方的呼吸。
夏弥尔心里先是大惊,接着是大悲!
母亲死了。这时他忽然明白母亲所说的“妈来看你最后一面了”是什么意思了!
夏弥尔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决堤而下,母亲许是知道儿子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顷刻间,她的身体像房子失去了钢筋水泥,无力支撑,轰然溃散于天地间。夏弥尔甚至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抓住,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他嚎啕大哭!
这晚,尹若柳闯入夏弥尔房间,一开口就是如泣如诉如慕如怨的调调,夏弥尔不耐烦听,她就转而问昨天谁来了,为什么她进不来?
夏弥尔开口就是一个“滚”。
“三少爷,”尹若柳语气哀怨,“我是关心你,你何必如此口出恶言?”
“关心我?”夏弥尔冷笑,他长眉没入鬓中,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一夜无人干扰的休整另他重新焕发光彩,恍惚间,另尹若柳似乎又看到那个在学校出入的风度翩翩的少年,她一时失神,竟无法答话。
“尹若柳,你生前关心不到我头上,死后也轮不到你关心,我是我父母的孩子,自有父母关心,未来我也会是别人的父母,自会去关心别人,我会有妻子,自有妻子怜爱!”
尹若柳面色难看,“三郎!你真的知道怎么伤我的心!我才去多久,你就忘了我曾经为你都做了什么事?!果然男人都是负心薄幸!”
说起这么夏弥尔就来气,“你我一无承诺二无约定三无婚姻,你为我做什么?!你怀的是我爸的孩子,你难产而死也不是我害的!你说这是为了我?!”
“三郎,”尹若柳的语气压的低低的,带着丝丝寒意,“你在故意激怒我,你想做什么?你就这么想跟我一拍两散?”
“是又如何!”夏弥尔道,“像你这般心理阴暗、卑劣无耻之人,若是活着时候大胆与我告白,便是没结果,我也会欣赏,但你所作所为,投机取巧迂回曲折,下作至极,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只要想到我身边有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时时刻刻觊觎我,我就实在难受!尹若柳,要么你离我远点,要么你弄死我!”
尹若柳气的发抖,头发无风而动,依然是那件浅绿色的旗袍,却显得阴森可怖。
“你竟如此厌恶我!讲我视作阴沟里的老鼠!三郎,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夏弥尔的回应是一声冷笑。
尹若柳伸出鬼爪,朝着夏弥尔的心脏而来。
“叮——”的一声脆响,接着是尹若柳的一声鬼嚎,鬼爪尖利的指尖被什么削断,十指连心,尹若柳哀嚎呼痛。
或许,让她更痛的是心上人无情的态度和敢伤害她的举动!
“你?!你怎么会?!三郎……”
“你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你就去死吧!”夏弥尔不想做反派死于话多的事儿,直接冲上来。尹若柳自然不甘赴死,拼命反抗,双方交战了五分钟。最后她望着自己插着的一把发着蓝光的宝剑,在疑惑和绝望中失去了自己作为鬼的生命。
蓝光宝剑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重新化作一缕蓝光,没入夏弥尔的身体。
他走出房间,走出大厅,走出这座囚禁了他数月的房子,只感觉外面的天空晴朗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