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没有追到。
燕辉虽然有过这样的预想但当护卫来回禀的时候还是不免郁闷了一下。
没有意义的责备没有必要,燕辉扶起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请罪的护卫。此事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轻率,怪不到旁人身上。
“殿下,是否需要多派些人手在城内城外暗中多搜查一下?”
燕辉点头同意了,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府的护卫倾巢而出,就像一张训练有素的巨网一般在夜幕下搜寻着安京城内的每一条街巷。而被他们追捕的“张三”则将外衣反穿成了夜行衣,逆着追捕方向而上几个翻身潜进了守卫空虚的晋王府。
小院的书房中,柳绰正拿着一把雕竹银剪修理蜡芯。
“进来了,看起来还算顺利?”
“灯下黑啊,大小姐这招真是高明。”被杜若放进来的“张三”一连喝了三杯水才感觉火辣辣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不过您怎么知道三殿下会派护卫和暗卫倾巢而出?”
柳绰:“随便猜一下,猜不准无非就是你过几日再过来和我回禀。”
“张三”也就是柳十三想起逃跑时打翻的那一桌菜,如丧考妣:“就算是有护卫我也会想办法尽快过来,安京城我是待不了了,我要早点回边塞去。这一次我可算是把三殿下得罪狠了,您说过个五六年我蓄上胡子再回来三殿下还能认出我吗?”
柳绰乐了乐,代入燕辉的角度想了想:“还真不好说。”
造孽啊,柳十三委屈极了,他不就是运气不好猜拳失败被大公子派回安京城给国公爷送个信吗。被二小姐逼得一连去听了几晚读书人的墙角就算了,被大小姐抓住当苦力也算了,结果还把柳家要扶持的皇子得罪成了这样,所以他该期待柳家失败三皇子失势吗?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不过说实在的,三殿下手下这些护卫现在还真有点东西了,我过来的路上好几次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行踪。”
柳绰点点头,实事求是:“也就是你,换个人说不定也就被抓了。”
夸赞猝不及防,柳十三乐得屁颠屁颠的:“哎呀大小姐您真是,所以我才喜欢替您做事!”
柳绰哭笑不得,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有套出什么话吗?”
讲起这个柳十三就更加的激动了,之前柳绰和他说那些云里雾里的句子时他还将信将疑,没想到还真能让三皇子上钩,他绘声绘色地和柳绰详细描述了一番过程。
“三殿下说了一个什么身穿和魂穿,他说男的可以穿女的,女的可以穿男的,别问我什么叫穿,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就是一个人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或者直接变成另外一个人。他讲身穿的时候还说了一个什么九龙拉棺,讲起来的时候可激动了,兴高采烈的,什么大帝啊天帝啊,大半我都没听懂,但我又没敢追问,生怕漏出马脚。”
柳绰被柳十三蹦豆子一样语速说得也有点晕。
柳十三:“三皇子的意思是世上真的有神仙?还是想暗示他其实是个神仙?”
柳绰细细琢磨着柳十三的话,摇摇头:“听语境后面那部分可能只是讲起一个话本一时没有收住。”
哈?柳十三不敢相信讲着讲着突然聊起话本还一时收不住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三皇子这种人身上,他脸色变化丰富,却瞧见柳绰眉头紧蹙似在认真思考,欲言又止,止欲又言:“您不会真信他所言吧?”
柳绰没有说话,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本就发生着一件常理无法解释常人也难以相信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像柳十三那样在听完燕辉的话后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在扯淡。她甚至觉得这些匪夷所思的说法无比合理,因为这样燕辉很多不合理的行为就能解释得通了。
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吗?那燕辉一直不和她同房、大婚之日反应这么大总不会是燕辉原本是个姑娘,心里觉得变扭吧?柳绰天雷滚滚地发散着思维。
柳十三等了半晌都没见柳家再言,他顿时天雷滚滚:“大小姐,您真信了啊?”
柳绰瞧见柳十三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也没有再花言语解释,只是问道:“这次接触感觉如何?”
柳十三脸上玩闹的表情褪去了几分,他细细回想燕辉的行为举止:“三皇子和之前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变化。”
四年前燕辉争到过一个去地方郡县巡查的差事,那时的燕辉羽翼还未丰,四皇子派人沿途刺杀了两次,皇后担心燕辉的安全,便让柳家派了几个好手沿途保护燕辉,柳十三就是当年被安排在暗中的二人之一,他在暗中跟踪保护了三皇子两个月。
那时的三皇子喜怒难测,没人的时候喜好一个人呆着,极度缺少安全感极度不喜欢与人接触,方圆三尺都不喜欢有人。所以今日燕辉激动之下突然过来抓他手时他才会毛骨悚然,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暴露,燕辉是想要借机制服他。他当时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士为主家死,要把小命交代那儿了。
“但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说不定只是因为这几年羽翼渐丰地位改变再加上成婚让三皇子渐渐有了改变?”
羽翼渐丰地位改变让他逐渐有了安全感,成婚也能让人习惯和人接触,柳十三觉得这种思路也蛮合理的。
柳绰不置可否,可能这就是燕辉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被谁质疑的原因。燕辉的地位摆在那里,一般人压根没有胆量敢去质疑,而燕辉原来的性格本就阴晴难定,用四皇子燕祯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病。什么叫有病?有病就是一个人做出任何举动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好吧,柳十三看见柳绰心中已有主意的模样耸了耸肩,一名优秀的打手只需指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