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宇二人行至勤政殿门口,他牵起她的双手,笑得灿烂,道:“爱妃先行回宫,朕随后就来陪你。”白霏微笑着点点头,替他拢了拢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那臣妾等您,皇上,您可别让臣妾等久了。”君宇看着她,眼神忽的有些迷离,失神的看着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点点头……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至黄昏,当余晖洒向君宇的脸庞时,他从已批阅好的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伸手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后,拿起手边精致的匣子,向白霏宫里走去……
白霏宫内,瑾美人躺在贵妃榻上,望向窗边那一片殷红,喃喃道:“多么茂盛的花海,只可惜,那人却不在宫中,不能时刻望见这盛景,”沉吟良久,又道:“也罢,倒如它象征的一般,自由。”而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皇上驾到。”的声音传来,才收起神色,又变得笑脸盈盈。
君宇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扶起本想行礼的白霏:“爱妃不必多礼,朕给你带了个好东西。”随后打开匣子,一朵金丝勾边,通体水蓝色的通草花显了出来,光映在上面,很耀眼,也很刺眼……
瑾美人伸手欲收起,却被阻止,“朕替你簪花。”说罢,细心为她簪上。手上的动作停下,又看向她,停顿半刻,点点头:“这花,衬你。”瑾美人望向他,鼻子有些发酸,却是灿烂的笑了起来,泪眼婆娑。
皇上,这一刻,你看的是我,还是透过我,在看她?
两滴泪无声落下,君宇抬手替她拭去:“这是怎么了,小白,怎的哭了?”白霏摇摇头:“无事,臣妾只是太高兴了。”“哭了,就不美了,爱妃。”而后搂着她的腰肢,在夕阳下并排坐着……
皇上,是不美了,还是不够像她……
……
炎聚阁内,景煜道:“兄长,当今看来皇帝并未识出我二人的身份,如此,当真是实现计划的一个大突破。”景初点点头,难掩眼底的激动,在两声叩门声后,又收起了心思。
“少主,请您过目,事情有新进展。”齐飞跪在地上,双手托起一个墨黑锦囊。待景初与景煜看过后,景初沉吟片刻,眸光流转:“继续追踪。景煜,是时候去一趟霜潇了。”景煜目光坚毅,点点头,三人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内,景初二人身着夜行衣,在人群中穿梭,最后进入了柳叶巷,往最黑暗之处走去。待走了十多米后,周围开始变得明亮起来,转动机关后,俨然是一条地道。二人向下走去,石门随即关上。
景初二人在确认了信息之后,向着目的地走去。进入一个小房间后,又转动一个机关,进入了玉品轩,“老板,我要的东西在哪?”“这边来,公子。”
隔间内,玉品轩老板拿出一个类似典籍的东西,递给二人。翻阅后,景初点点头:“退下吧。”“是,少主。”带他离开后,景煜问道:“兄长,我们下一步?”景初抬手,作停止状,道:“时机还未成熟,荆棘和霜潇还没发展完成。先准备武考,学堂我已经找好了,你继续经营。”说罢,景煜点点头,二人又向黑暗处走去……
……
次日,洛茵早早的起身,梳洗完毕后,换上一袭桃粉色,又簪上两朵颜色相称的通草花。来到洛白的门前,轻叩门扉:“阿兄,你起了吗?”语毕,却是迟迟没有应答声。洛茵不解地挠挠头,“难道还在睡觉?不应该啊,再晚会儿就该迟了。”随即打开门,但没有找到他的影踪。于是又去往主殿,一进门,便见白薇在细细品着茶,而后又走进一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道:“娘亲,阿兄呢?”
白薇怜爱地摸摸她的头:“白儿已经去了,不过落了徽墨,不如茵茵给他送去,顺便也学学防身之术,最近京城不太平。”洛茵甜甜的笑着,道:“那女儿去啦?”说罢,便抚袖走出了门,“别忘了戴面纱……”风声把白薇的声音吹远,使人听不真切……
出洛府后,洛茵唤上丫鬟,戴上月白色面纱,一路上兴高采烈地幻想着男子的学堂,又想到洛白抓耳挠腮的样子后,不禁笑出了声。一刻钟后,便抵达了京都武备学堂…
学堂门前,两个精壮的小厮一左一右站着,见洛茵上前,不禁皱了皱眉头,伸手阻拦:“诶,这位小姐,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洛茵笑了笑,抬手示意让丫鬟给赏钱,说道:“两位大哥,我来给我兄长送东西,麻烦行个方便。”那二人却是没有收下,仔细盘问后才让洛茵几人进去。
“可真是管控森严。”说罢,便见洛白站在前列等待着她的到来,喜出望外地向他跑去,头上的通草花不觉间掉落在地,发出声响,洛茵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髻,而后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面躺着的便是她的通草花。抬起头,对上来人上扬的眉眼,洛茵忽的反应过来,眼前人正是鸡日上奉的那位少年,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景初看着她,眉眼带笑,道:“你是哪家的小妹呀?”
洛茵不好意思地低垂着眸,不敢看他的眼,再抬头时,少年已然不见了踪迹,而通草花也已在头上好生簪着。“走这么快?”
疑惑之际,洛白已到了她眼前:“茵茵,你认识景初?”洛茵摇摇头,问道:“阿兄,他不是鸡日上奉的那位公子吗?怎么还参加科考?”
洛白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把弄着扇子,来回踱步:“这景初今日刚来报道,私下听夫子说景初有个弟弟景煜,就是当日另一位公子,他们二人双亲都故了。找了许多差事补贴家用,所以,兴许上次就是机缘巧合。”洛茵两首托腮:“我的万事通兄长,那他们二人为何长得不相像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一个像爹,另一个像娘吧。毕竟景煜一副温润公子模样,而那景初,”说罢,身形不自觉抖了抖,“像个活阎王。”而后又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