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就找路下山。
也许是这个面容年轻的男人命不该绝,许长赢很快就走出了山林,看到了村子。
陈玉芳正在厨房里给一家老小准备午饭,被急促的巨大拍门声吓得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缓过神来,把菜刀往案板上一磕,陈玉芳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这么大劲拍门恨不得把她家院门拍散架一样。
打开门,冷不丁地看到许长赢背上的血人,陈玉芳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长赢妹子,你……你背上这人是怎么回事啊?”陈玉芳边说边帮忙把人从许长赢背上扶下来。
“玉芳姐,这人估计被土匪给砍了。我在山上看到就把他背下来了,我们得想办法救人啊!”
扶着人走到屋门口,刚好铁柱从里面跑出来,差点一头撞到伤者身上,幸好刹住了车。
铁柱被血吓傻了,呆呆地问:“妈,这人是不是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快去你爷爷家找你爸,就说有人被土匪砍伤了,让他赶紧去隔壁村找赵大夫过来。”
被陈玉芳拍了一掌,铁柱回过神来一溜烟地跑出去找自己爸爸了。
天快黑的时候,孙卫军才驾着牛车把隔壁村的赵大夫给带了回来。
说是大夫,其实这赵树根连赤脚医生也不算。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打猎的好手,打猎免不了就会受伤,一来二去对这种外伤的处理也有了经验。
周围的人要是受伤也会去请他帮忙,碰到紧急情况来不及送去镇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许长赢懂一点点急救医疗知识,好歹是在赵大夫来到之前,勉强给这男的止住了血。
赵树根看了一下被脱掉衣服趴炕上的人,伤口看上去被止住了血,其实血还在缓缓地渗出来,幸好他之前去镇上买的药还有剩。
见赵树根开始处理伤口,跟在许长赢旁边忙活了半天的陈玉芳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既然还费这个力气处理伤口,那证明人一时半会是死不掉的。陈玉芳想想都后怕,要是这人死在自己家里,以后这房子还怎么住得下去!
陈玉芳有些不快许长赢把这受伤的人带到自己家里,可是见死不救的事她干不出来,最终只有深深叹了口气。
这难熬的一年,快快过去吧!
压力被转移出去,脑子里绷紧的弦一放松,许长赢就想起自己带过来的药有抗生素!
交代了一声,她就赶紧回家找阿莫西林了。
这阿莫西林还是因为穿越前不久,许长赢去医院拔了智齿医生给开了。因为这智齿是个长不出来埋得很深的阻生齿,拔掉之后伤口很大很深。
怕伤口发炎感染,许长赢买了两大盒阿莫西林备着,结果只用掉了大半盒。
扣了一块药板十颗药揣在手里,顾不上听到她动静跑出来的大黄,许长赢锁上院门就赶快送药去孙大队长家。
处理好了伤口,许长赢把阿莫西林胶囊的药粉倒出来混在水里给受伤的男人喂了进去。
众人尽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看人能不能醒过来了。
刚子在大人忙着救受伤的男人时,带着弟弟妹妹默默去厨房做好了晚饭。见大家忙完了,就把饭菜端进屋子。
孙大队长招呼赵树根和许长赢一起吃饭,赵树根答应来救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晚是要在孙卫军这小子家里凑合一晚的了,人也帮忙救了吃这顿饭那是理所当然的。
许长赢不好意思给人家添了麻烦还蹭吃蹭喝,可想到自己为了救人把菜啊蘑菇的都丢下了,回去就是喝西北风,只能厚着脸皮蹭了一顿饭。
这伤患暂时是不可能移动的,只能霸占一下孙卫军家的地方。这个大麻烦是许长赢自己救的,于是也留下来坐在炕边,方便照顾伤患了。
伤患和赵树根霸占了几个小孩原本睡觉的地方,陈玉芳就让刚子带着铁柱去爷爷奶奶家睡,二丫和铁蛋则跟他们夫妻凑合。
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炕上的人费力地抬起了眼皮子。
闻景和因为失血过多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想要起身的动作,牵引到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嘶——”
坐在旁边因为过度疲惫而陷入短暂浅度睡眠的许长赢,察觉到有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依稀间看到了趴着的人动了动,下意识就开声制止。
“别动,再动伤口又要流血了。”
听到这略带沙哑的女声,闻景和顿住了。他想起来了,他被那伙人砍伤失血过多晕倒,后来清醒了一点就发出求救,有人听到去救他了。
点着煤油灯,果然是那个受伤的人醒过来了。
真是命大啊,许长赢忍不住在内心感叹。
人醒了,又给闻景和喂了两颗阿莫西林,她就放心坐回椅子睡觉了。
这一天下来又是上山追兔子,又是背着这么大个人下山求救,许长赢真的累得没精力跟闻景和半夜唠嗑了。
第二天孙卫军夫妻和赵树根见闻景和已经清醒,都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看到这人在自己跟前死掉。
既然人醒了,那么就能去镇上卫生所看医生了。赵树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处理好这么大的刀伤,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他都已经费尽力气了。
孙卫军一大早上就赶着生产队的牛车把赵树根送回去,而许长赢则是带着闻景和回了自己家,她总不能带着救回来的人继续住孙卫军家里蹭吃蹭喝吧。
闻景和跟着许长赢走回院子,看着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到处还有不少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