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琅果?」吴亘一时以为是自已听错了。琅果是命族繁衍的根本,族人服下即可诞下子嗣。自已吃下算是什么呢,惩罚自已放跑那五人,让自已多生几个以弥补损失? 不对啊,有男的生娃娃的先例吗,从哪生,怎么生,生下来是该叫爹还是叫娘,若是男子再娶亲生子,这孩子又当如何称呼自家媳妇。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吴亘心中盘桓。等对面长老询问时,吴亘已经想到小孩的名字当如何取了。 「昊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琅果吃下去为好。纵然你一时借琅树拿捏住了我们,但毕竟只有一人在此,难不成就不会困顿,就不会有懈怠的时候。 到那时,被我等拿下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若是吃下琅果,说不得我们会看在你擅长魂曲的份上,即使将你擒下,也不会太苛责于你。」总务长老面色温和,循循善诱道。 吴亘眨眨眼,「长老,你实话实说,我服下琅果可是有什么后果。要不然,我打死也不会吃,看你们发动快,还是我催动起此物快。若是强逼,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反正我烂命一条,却要搭上命族这么多人,值了。」 「按理说男人服下琅果,也是会产下子嗣。但依我族记载,多不能成,很多人会腹裂而亡。只有服下黄汤泉,才能抑制腹中胎气。」总务长老双手拢于袖中,笑眯眯道。 「至于为何要你吃下琅果,只是为了防止你离开罢了。你想,只要你在命族一天,黄汤水在此,就不必担忧腹裂而亡,而且又能潜心魂曲,何乐而不为呢。」 吴亘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对方怕自已逃走,便想了个这么手段圈禁于此。说白了,自已的猜测是对的,命族对魂曲果然十分重视,当初自已在树下稍稍展示,便得了在琅树下修行的特权。 这次吴亘之所以让五人先走,而自已独身留于此地,正是知道,相较于能不能诞下子嗣的男子,这魂曲可是实打实能看着的好处。有了魂曲,命族不说实力立马更上一层,起码未来会衍生出各种可能,而不是如今哼唱的不伦不类曲子。 自已要是跟着一块走,说不定命族会不遗余力留下几人。自已留在此地,最大的好处自然也就留下了,那五人的去留也就显的不那么重要。 如今,对方逼着自已服下琅果,实质上就是要画个大大的牢笼。自已魂曲未成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若是魂曲已成,那到时候自已的价值就大大降低,不死的话,也得拼死拼活为命族繁衍大业做出些贡献。 可眼下不吃行吗,恐怕也不可能。正如总务长老所言,人终有疲累的时候,到那时,人家一个突袭,往自已嘴里一塞,岂不是还得受罪。 早死早超生,这琅果哪有那么邪乎,就真不信它能逆阴阳、乱乾坤。想到此处,吴亘狠狠心,伸手从树上摘了个金黄色的果子,看着这形如人身、栩栩如生的果子,吴亘咽了一口口水,塞入口中大口嚼了下去。 一股羯羊般的膻味传到口中,汁液四溅,吴亘皱了皱眉,还是忍着不适吞了下去。 看着吴亘将琅果吞下肚,对面的几名长老皆是松了一口气。总务长老面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吴亘,既然你已经服下果子,自然晓得我等并不再会对你动些手段,还是出来安心感悟魂曲吧。」 吴亘连连摇头,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肚子,「长老,我觉着还是在此地修炼妥当些,清静,无人打扰,也利于小子早日悟道成功。」 「小子,少得寸进尺,我们九个人并不是拿不下你,只不过是怕打斗起来伤了琅树而已。我劝你少耍些花招,早些将魂曲交出,否则就别怪我等出手狠辣了。」戒律长老脸若冰霜,怒视吴亘,「大不了我们施些秘法,摧毁你的神魂,将魂曲取了出来就是。」 「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头晕。」吴亘扶着头靠着树上,手中的蛇雕对着琅树乱指,「我这人胆小,若是受了惊吓,四肢抽搐,两眼发花,说不得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手脚。」 几名长老脸色发白,一来是吓的,二来是气的,怎么留了这么一个货色,那跑了的四个男子哪一个看着都比这个强些。 还是总务长老出来转圜,「算了算了,你就暂且留在此地修行吧,一应饮食俱会有人送来。」说着转头道:「朝、正、暮,还是你三人陪侍吴亘,若有什么所需,尽管向圣堂提出。」 朝、正、暮皆是面有难色,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长老没有提出责罚,但实质上还是有过无功的。要知道,祭师升任长老也是需要竞争的,没看到长老位置只有九个吗。 总务长老将三人放在此地看管吴亘,实质上也是一种考验,若是做的好了,以往过失一笔勾销,若是做的差了,哼哼,能不能再当祭师还两码说,遑论长老。 而且看吴亘模样,绝对不是一个易与之辈,再出点什么纰漏,当如何是好。刚想推辞,待看到戒律长老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凛,只得答应下来。 很快,琅树前除朝、正、暮三人外,便再无一人。那暗处有多少人盯着,可就不好说了。 「吴亘,为什么你要行此不义之举,枉我三姐妹对你如此好。」四周安静下来,正气鼓鼓盯着吴亘。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直到此时,三姐妹仍有些晕乎乎的。 吴亘靠在树干上伸了一个大懒腰,慵懒作答,「三位姐姐对我自是好的,只不过,你命族强留我等在此,不义在先,又怎能说我行不义之举呢。若不是命族贪心,又怎会被我觑的机会,安然送人离开呢。 说实话,在这种事上,没有什么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