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回信来得很迅速,在议事堂风波五日后,信隼送来了陆家的回信。不过并不是直接送到了由翼山,而是由陆青带到了山中。 空荡荡的议事堂中,陆青一脸不悦的看着身旁的卓克,“吴千户呢。” “禀报城主,千户他生病了,已是多日卧床不起。”卓克拱手应道。 看了看身旁面色难看的陆贲,陆青心中微叹,这位着实有些太心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有一分战力家中都要握在手中。陆贲一来就搞得无畏军几近于哗变,关键还瞒着,不向家中禀报,肯定会招来家主的诘问。 “什么生病,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也是个手握重兵的人,耍什么小性子。走,带我去见他,我来给他医治就是。”陆青闻言嗤笑,挥手示意卓克在前面带路。 “城主,可否借一步说话。”陆贲终是忍不住了,往前跨了一步,拦住了陆青的去路。 陆青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贲,意味深长笑道:“监军哪,行,就在此地吧,其他人等离开。” 见二人要单独面谈,屋中其他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陆贲咬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方正色道:“城主,家中对此次的事,可是有什么决断。” 伸手作了个坐的手势,陆青率先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等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茶叶,只有清水一盏,不由摇头失笑道:“还真是一清二白,连碗茶水都不给了。 陆贲,直说了吧,家中对你此次的处置很不满意。吴亘这人你也应晓得,练兵打仗是个好手,在如今行省风云变幻之际,家中是不会随意处置他的。 你说你,想将无畏军握入手中是对的,但手法着实粗糙了些。而且做了这些,也不与家中言说,反而是陆元把此次争端报了上去,里面有些话可是对你十分不利。” “不是,我已经将此次发生的事禀报了少主啊,难不成没有收到。”陆贲猛然抬起头,脸色涨得通红,急急辩解道,“而且陆元我怀疑已经被吴亘给收买了,处处维护于他,胳膊肘向外拐,哪像个陆家子弟。” 陆青双臂放于扶手上,神态悠闲,缓缓道来,“陆元在无畏军中受了一些排挤我也是晓得的,但人家聪明就聪明在,他看清了吴亘的性子,我不与你争,只要你能打就成,反正最后的功劳是跑不了的。 吴亘这个人啊,有些小聪明,为人狡黠吝啬,对自家的东西看得重,但人家确实能打,这就是家主需要的。 至于你的信少主有没有收着,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家主有令,无畏军保持当下建制不变,军中一切当以吴亘为主,你只是监察,诸事须得配合吴亘,若是无畏军确实生了异心或是有其他不轨,须得禀报家中才能处置。不过呢,少主倒也是替你说了些话,要求吴亘凡事要多与你商量,不得借机排挤你。” 陆贲一脸忿忿不平,冲着陆青拱手道:“城主你有所不知,此人极度自私自利,将无畏军当成他的私军,军中上下就是他的一言堂。陆家花这么多钱,这支军伍却并不姓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这些日子诸种手段,不过是想让陆家牢牢掌握住这支强军,这有什么错。” “呵呵,陆贲啊,你我都是一样的人,身为陆家旁系,自然想着借功勋出人头地。只不过,要想被家主赏识,关键是要看清家主想要什么。如今,家主要的就是一支强军,只要为我所用,并不在乎他是人族还是牧人。” 陆青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这点你真要向陆元学着些,他看起来在军中地位不高,但只要无畏军最后立了大功,一个城主是跑不了的,只要目的达成就行,何需在意那些过程。 况且,以后若是家中事成,无畏军还能留得下来吗,他吴亘还不是在咱陆家的手底下讨生活。到那时,再怎么拿捏他,你看家主还会管吗。忍一忍吧,眼光要放长远些。” “唉。”陆贲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起身给陆青躬身施了一礼,“多谢城主提点,是贲狭隘了。这次的事,还望城主能帮着缓颊一二。” “呵呵,那是自然,本来我这个城主就是来和稀泥的。听说无畏军中每一文支出都要经过你与吴亘共同批准,这有些过了,怪不得今天本城主只能喝口清水。”陆青站起身,扶起了陆贲,指着桌上茶盏打趣道。 “不是,这是吴亘手下作妖,他们借吴亘称病之由,不肯拿出茶来,做样子给城主看的。我在这里人单力薄,连个人都使唤不动。”陆青连连辩解道。 “算了,走吧,咱去见见这位病重的千户。倒时候服个软,揭过去就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陆青拉着对方的手就往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真给少主发信了?” “是啊,真得发了。”陆贲一脸诧异,忽然反应了过来,脸气得通红,“他们竟敢这么干,太胆大了。” “你啊,要想在此呆下去,还得抓紧笼络一帮手下方成。要不然,如聋如瞽,怎么能不吃亏呢。罢了,看在同为陆家子弟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把吧。”说着,陆青将陆贲的手拿过来,在其掌心写了几笔。 陆贲脸色微变,重重点了点头。 “吴千户啊,怎么病得如此重,我特意给你送良药来了。”陆青在卓克的带领下,一入吴亘的卧室就大声笑着说道。 吴亘头上缠着白布,在卓克的搀扶下勉强支起身子,颤颤巍巍道:“陆城主啊,你终是来了,我重疾缠身,已是多日卧床,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说哪里话来着,吴千户如此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