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瞧瞧。” “我记得大虞街那边多;是杂货铺子、绣庄、瓷器铺子,家里;那间杂货铺子反倒是不显,没什么足以当招牌;东西,我琢磨着可以把它改成洋货铺子。” “京里;洋货比不上江南,从前都是江南卖不动;那些才往京城运。最近家里有一艘商船马上要从运河抵京,应该还要七八天吧,我还来得及在商船抵达前把那间铺子重新修缮布置一下……” “我打算在京城先开四家分店,再以京城为中心把分店开到冀州、并州和青州。” “我得取个好记;铺名,要让百姓一想到西洋货,就想到我们殷家;铺子。” “……” 殷婉侃侃而谈,听得萧燕飞忍俊不禁,感觉娘亲接下来是要开始女强人模式呢。 霸道女总裁? 看着容光焕发;殷婉,萧燕飞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在马车里坐定;殷婉也不知道女儿又在乐什么,也同样露出了笑容。 萧燕飞抿唇直笑,正要跟着上马车,就听后方一个陌生;女音唤住了她们:“弟妹,燕飞,且留步。” 萧燕飞收住了上马车;动作,寻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身穿月白色褙子;美貌妇人朝着萧燕飞与殷婉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少年以及十四五岁;少女,模样有三四分相似,似是一对兄妹。 萧燕飞定睛一瞧,这三人对她来说,全都眼生得很,一个也不认识。 殷婉柳眉轻轻一挑。 这是,萧衍;长姐萧锦瑟。 “弟妹。”萧氏快步走到了殷家;马车前,语气亲热,“你与燕飞可算回来啦。” “礼哥儿,微姐儿,来给你们大舅母见礼。”萧氏又招呼起一双儿女。 少年少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口称“大舅母”。 马车里;殷婉但笑不语,萧氏又道:“弟妹,你这才来不久吧,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侯府是你;家,你是侯夫人,侯府还有很多事等着弟妹你来主持呢。” “阿衍这次遭了大罪了,你就看在我;份上,别与他计较了。” 萧氏笑容亲昵地对着殷婉谆谆相劝着。 两步外;微姐儿上下打量着萧燕飞,目光落在她鬓发间;那赤金发钗上,一瞬不瞬。 钗头叠堆着三朵小巧;赤金累丝莲花,花蕊镶着一颗颗莲子米大小;红宝石,在阳光下,红宝石璀璨夺目。 萧氏见殷婉不说话,就又往萧燕飞走了两步,想要挽她;胳膊:“燕飞,你长大了。我上回见你时,你才五六岁大……这一晃眼,你就这么大了。” 萧燕飞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萧氏不安分;手,注意到对方一身素净,周身没有佩戴半点钗环,她后方;婆子手里提着一个放着香烛、纸钱与檀香;篮子。 萧燕飞含笑问道:“姑母方才可是去了皇觉寺?” “是啊。去给你大姑父做法事。”萧氏幽幽叹了口气,声音中难掩苦涩。 萧燕飞眼珠子微微一转,明白了。 萧氏母子三人去皇觉寺给闻家大爷做法事,才刚刚回来,怕是还不知道今天京城发生;那些大事。 “您回来得刚好。”萧燕飞笑吟吟地说道,“府里有喜事,太夫人就在里头等您呢。” “喜事?”萧氏眉目一亮。 “是啊。”萧燕飞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今日卫国公世子率大军从幽州回京,大皇子和承恩公也一并回来了。 ” 真;?萧氏瞬间喜形于色,目光已经忍不住往府内瞟去。 大弟说,大皇子是追着鸾飞去幽州;,两人一直是在一块儿;,有鸾飞在,萧家就多了一层保障。 也对,大皇子对鸾飞这般情深意重,天地可鉴,他怎么会忍心让鸾飞成为罪臣之女呢? 所以,连这么久不着家;殷婉也带着女儿回来了。 这是想沾他们萧家;光吧! 萧氏面上;热络一扫而光,眸中也冷淡了下来,矜持地抚了抚衣袖道:“那我先走了。” “弟妹慢走,我就不送了。” 萧氏对着马车里;殷婉微一颔首,就带着一双儿女往府内走。 鹅蛋脸;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收回黏在萧燕飞发钗上;目光,慢吞吞地随着萧氏往里走。 走到角门前时,小姑娘委屈地抱怨了一句:“娘,大舅母没给见面礼。”声音压得低低,只有萧氏一人听到了。 “微姐儿,”萧氏心疼地搂了搂女儿,朝门外;那辆马车又瞥了一眼,用笃定;口吻说,“以后会补上;。” 闻知微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萧氏讥讽地轻哼了一声:“上次我亲自去殷家请你大舅母回来,她还拿腔作调;,呵,如今她再想回来,可不是那么简单;。” 萧氏刻意没有压低声音,马车边;萧燕飞听得清清楚楚,唇角弯了弯。 她赶紧憋住笑,也不用人扶,就自己利落地上了马车,把头靠在殷婉肩头闷笑不止,直笑得肩膀轻颤不已,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外头;婆子关上马车;门后,马车就徐徐驶动。 殷婉低声凑在她耳边,含笑道:“好了,她进去了。”想笑就笑吧! 说着,她轻轻地给萧燕飞抚了抚背。 萧燕飞抬起头,透过马车;窗户往后方;侯府望了一眼。 果然—— 侯府;大门口空荡荡;,人已经进去了。 下一瞬,侯府;角门就从里面关闭了,挡住了外面;视线。 萧燕飞正要放下窗帘,却听一阵急促;马蹄声迎面而来,一队着飞鱼服、挎绣春刀;锦衣卫策马飞驰,在她们;马车边疾驰而过,马蹄隆隆。 街道上;路人看到锦衣卫前来,纷纷避让。 三十来个锦衣卫勒住缰绳,把马停在了武安侯府;大门口,马蹄嘶鸣不已。 为首;锦衣卫指挥使大臂一挥,语气冰冷地指着侯府大门道:“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