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显然,顾非池才是皇长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宫廷,谁都知道他马上会是这座偌大宫廷的新主人,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顾非池先扶着萧燕飞上了马车,之后,他自也了马车,信手把他从前一直戴的那个面具放在了小桌子上。 萧燕飞拿起了那个冰冷的鬼面,轻轻地晃了晃它。 “反正后你也用着它了,如送给我吧。” 她甜甜一笑,少女甜美绚丽的笑容与她手那冰冷的鬼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他戴了快八年的面具。 顾非池莞尔笑了,点了点头:“好。” 两人说话的同时,外面传来的车夫的挥鞭声,马车微微摇晃地始前行。 萧燕飞细白的手指在面具上慢慢地摩挲着,用笃定的语气说道:“这是你自刻的,对对?” 上午,在顾悦指着她身上的玉佩与她说了顾非池用刀的特质后,萧燕飞瞧出来了,这个面具是出自顾非池之手。 “嗯。”顾非池的手探了过来,修长的手指也去摩挲那黑色的鬼面,眼睫半垂,眼神悠远,“在我十岁后,长得越来越来像生母,眉目间也有几像太|祖。” 他是卫国公夫人的儿子,与她自然是完全没有一点相似。 “爹爹担心被人看出端倪,让我尽量待在西北。” “十三岁时,我在战场上受了一点伤,”他指了指右耳的鬓角,让她看藏在发间的一条细疤,“当时是我躲得快,那支流箭怕是伤到脸了。” 萧燕飞将小脸凑了过去,凝眸细看,这才注到他浓密的鬓发间藏着一条细细的疤。 她将手指探他发间,指腹温柔地摸过那道微微凸起的疤。 顾非池自嘲地一笑:“那时候,少年气,我偶尔也会想,还如躲得慢一点呢,这张脸毁了也错。” 也用担心万一哪天被皇帝看出了端倪,连累了爹爹和顾家其他人。 “幸好。”萧燕飞微微地笑,“否则,你娘今天看到了你,肯定会心疼的。” “而且……” 她笑眯眯地伸手往他的下巴勾了勾,故做出轻佻的神情。 “这么漂亮的脸,若是毁了,岂是可惜了!” 她本想做出风流倜傥的样子,可惜绷住,银铃般的笑声自樱唇间逸出,笑得身子乱颤,软软地倚在了他肩头。 “说得是。”顾非池低声道,轻轻揽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肩头,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心口一片柔软,声音如那和煦的春风温柔地拂过她心头。 人死如灯灭,他其实并信鬼神之说。 可是—— 遇上她之后,他才明白,喜欢一个人,会想把好的自呈现给对方。 幸好,他反应够快,躲过了那一箭。 “我当你在夸我了。”顾非池俯首贴在她耳边又道,唇角轻轻漾起一丝笑,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目。 卫国公府距离皇宫很近,没一会儿,马车停下了,停在了国公府内仪。 萧燕飞之前在宫里与卫国公夫人说好了来国公府的,便随顾非池一起去了正院。 刚迈正院,两人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太对,似有一层看见的阴云笼在院子里。 卫国公夫人的乳娘田嬷嬷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小心翼翼道:“世子爷,夫人和国公爷在吵架。” 顾非池的表情有些微妙。 卫国公夫妇很少争吵,算偶尔有什么快,卫国公内疚于他常年着家,也一顺着夫人的。 “怎么回事?”顾非池问。 田嬷嬷皱了皱花白的眉头,讷讷道:“老奴也太知道,国公爷和夫人回来后,把奴婢等打发出来了,他们也知道说了什么,后来,老奴在外头听到国公爷一直在夫人赔是。” 田嬷嬷还从曾看到国公爷如此诚恳到近乎……卑微过。 顾非池牵着萧燕飞朝宴席间方走去。 田嬷嬷亲自为两人打帘,他们去后,一眼看到了顾悦坐在一把紫檀木圈椅上,神情懒懒,眼瞅着有点无聊。 看到萧燕飞来了,顾悦抿嘴对着她笑了笑,打了招呼。 帘掀起的动静也吸引了卫国公夫妇的注力,坐在罗汉床上的两口子也朝他俩望了过来。 卫国公一脸拘谨,简直如坐针毡;卫国公夫人依然是那般优雅端庄,只是唇角略显绷紧。 “夫人。”萧燕飞笑盈盈地福了一礼。 “燕飞,”卫国公夫人在看到萧燕飞的那一刻,唇角总算泛起了些许笑,和善地说道,“你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 今天在宫里折腾了这一番,到现在,除了些点心,连正餐都没吃上。 她吩咐田嬷嬷让厨房那边多加几个菜,田嬷嬷便又退了出去。 见夫人面色和缓了些,卫国公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有点焦头烂额地再次解释道:“惜文,我真是故瞒着你。” “真的。” 卫国公的额角隐隐渗出汗珠。 “……”萧燕飞呆了一下,慢慢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