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蒙蒙亮起,远在天边的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渐渐地,黄色光晕铺满整片大地。
一场秋雨过后城市被洗刷得干净又明亮,街道上陆陆续续行驶的车辆,忙碌上班的身影,干脆悦耳的鸟鸣声,整座城市一夜之间如焕新生。
路边的公交车站旁站满了人,有人三两成群嬉笑打闹,生机活泼。
有人眼圈黑青闭眼缓神,死气沉沉。
车站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穿黑白色校服的女孩,她的头发高高束起,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小巧,一阵微风轻拂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发丝虽有些凌乱却无意增添着一份清冷的感觉。
周围人声嘈杂,司夏一个人安静乖巧的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般。
她神色淡然正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发着呆,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已经打起了心间战争。
平时上学她都是习惯一个人骑车去学校,昨天下午乔芳上班前接到厂里通知说跑三号线的厂车出现问题送去维修了,厂里没有多余的厂车接送员工上下班,员工只能自行方便。
从家到厂里没有直达的公交,打出租一趟要三十块钱,上下班来回一趟就要六十,乔芳心疼花钱,这段时间便打算骑电瓶车来回上班,让她坐公交上下学。
可…她并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坐公交。
随着34路公交到达站牌,司夏收回思绪,抬眸打量了一眼车厢,眉头微皱了起来,和想象中的一样。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车厢早已挤满了人,司夏望着一车厢的人,嘴角扯过一抹苦笑。
她要不要再等一会,坐下一趟公交?
脑海中想法刚萌生出来,很快就被她打消掉了。
想到昨天下午班长在班级群里通知大家今天早晨早一点到校,说是班主任有事要交代,至于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而公交车每间隔二十分钟才有一趟,如果等下一趟车的话,她到时候就该迟到了,内心挣扎了一番,她还是果断转身上了公交车。
车厢内人挤人,司机偶尔一个转弯,车厢里的人便也随着幅度脚下难免站不稳,左摇右晃很难不挨着对方。
司夏站在靠门的一侧,尽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每当身边人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总能第一时间拉开和对方距离。
她就像一只刺猬,浑身竖起尖刺将自己团缩在躯壳中,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
公交车摇摇晃晃了十几分钟终于抵达学院路站,车厢里的学生们更是一个个蜂拥而下。
司夏不想和他们争抢,索性站在原地等他们都下去后,她才一个人慢悠悠的下车。
此时太阳也已经悬挂在天边,司夏随着人群穿过一座钢桁架桥朝学校走去,桥下湖水碧绿泛着丝丝涟漪,向阳的马路也在阳光反射下变得璀璨夺目。
滨河中学坐落在学院路的南侧,它的正对面是一所职校,学校的右侧是一所初中,紧挨着的是一所小学,可谓是升学一条龙服务。
周围的几所学校都统一保有着独特灰蓝色调建筑,对比北方大多普遍的红白色教学楼反倒是多了一丝江南水乡的韵味。
进入校门,校园小路呈H型,小路两旁栽满了大树,直达前方平坦的操场,五星红旗高挂在空中,随风肆意飘扬。
司夏随着人群朝小路右侧的教学楼走去,北方的教学楼是一栋一栋的,走廊也是封闭式的,但还是能透过走廊边的玻璃看到窗外的景色。
其实也还好,夏天隔热,冬天防寒。
教室在三楼,司夏出了楼梯间就往教室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教室里传来的一阵鬼哭狼嚎的笑骂声。
这声音司夏再熟悉不过了,她抬脚刚准备转身进教室,没成想教室里突然窜了出来一个人。
两人四目对视,眼睛睁的一个比一个大,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两人额头磕额头,迎面撞了个正着。
司夏被撞的脑袋又疼又晕的,有那么几秒她仿佛看见无数颗星星在眼前晃个不停,就连世界也在极速旋转。
眩晕感迅速袭来,脚下变得踉踉跄跄就要朝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脑勺开瓢的时候,一双纤细的双手反应迅速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这才避免了灾难的发生。
司夏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待眼里的世界恢复正常后,耳旁传来段纾羽焦急慌乱的声音,语调甚至带着微微颤音。
“你没事吧司夏?哪疼你告诉我啊,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
额头上隐隐作痛,司夏不由地伸手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前担忧着急跺脚的段纾羽,她嘴角逞强的勾起一抹笑容,摇了摇头嘴硬道:“我没事,刚才就是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段纾羽眉毛都快要打成结了,她的目光紧盯着司夏那微微红肿的额头,:“可是你的额头都已经红了一片,你还嘴硬说没事!”
“还撞到哪了,我看看,要不我们去医务室吧?”
司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就被段纾羽原地拉着转了一圈,一脸担忧的打量着她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呐,真的没事,只是撞了一下,何况都没有破皮去什么医务室啊。”司夏站在原地伸了伸胳膊,冲着段纾羽无奈歪头浅浅笑道。
“有事和我说,别硬撑。”段纾羽见司夏没有什么大碍,深深地叹了口气,幸好没事,不然有事的可能就是她了。
“知道了。”司夏点了点头,刚才撞的那么一下,她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疼的肯定不止是她一人。
她将视线落在段纾妤的身上,眉头微皱,柔声道:“你刚才也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