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事实过程,详详细细地当着耶老太爷和耶家珍及四公子耶天云的面讲述了一遍。 最后,只听四公子耶天云愤恨地说道:“这一定是陈剑南从中作埂!凭我三哥耶无害的才学,必是名列榜中之首,决对不会连个登榜的资格也没有!张大哥!你说呢?难道你也相信自己今年会真的名声落地?” “云儿!”耶老太爷仿佛如梦初醒,反而很坦然地说道:“不得对张公子无礼!张公子和三哥玉儿虽然此次京试不顺,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年他俩虽然没有中榜,可还有明年、后年……这算不得什么!张公子,你说是不是?” “耶老太爷所言极是!”张旭连忙应道,“我已决定,明年再次赴京赶考!” “哎呀!坏了!”耶家珍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惊呼道,“我知道三弟玉儿的性格,他此次京试落第,他是不肯返回家园的。现在外边人荒马乱的,他一人出门在外怎么能行呢?爹爹!你说怎么办?” “珍儿你不要担心!我会派人四处寻找玉儿。”耶老太爷说完,又转首冲张旭说道,“张公子远来疲惫,就请在我府之中暂住几日!” 然而,“张草在世”却起身道谢说:“多谢老太爷一片盛情。不过耶公子既是不在,我还是尽快回乡的好。但愿我和他明年再度重逢。” “谁说耶公子不在家?”四公子耶天云忍不住插嘴说道,“难道说我不是耶公子吗?张公子还是在此暂住几日,说不定,我三哥就要回来啦!” “难得玉儿有你这位莫逆之交!”耶老太爷还是强言挽留着说道,“我那玉儿虽然不在家中,可还有我的云儿在家习文。云儿和玉儿的性格相仿,而且长相也极为相似,我都叫他们三猫和四猫。不是吗?张公子?” 至此,“张草在世”方才微笑着连连称赞道:“是很相象!是很相象!可就是他俩的衣着打扮不相同,三公子是身着白色外衣,而你的这位四公子是身着红袍!只是你的年龄和个头稍微比三公子小了一些!” “哈!哈!哈!”四公子耶天云不由大笑着说道,“可你说的是今年,张公子!到明年的今日,我的年龄和个头就又增加一些?更何况我那三哥也是从我这年龄和个头成长过去的。总有一天,我们俩会不相上下!” 闻听四公子耶天云的一席话,“张草在世”感觉很是有趣,他觉得这位耶家四公子和耶无害不仅是性格相仿,而且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也极为相似,这也使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在京城他与耶家三公子耶无害作诗作对、谈笑风生的情形! 于是,张旭又向耶家四公子耶天云说道:“嗯!四公子有志气!看来你所说的要与三公子耶无害不相上下,不仅是说在年龄与个头之上,而且还包括才学和德行方面的造诣!你说呢?耶公子!” “也许是吧!”四公子耶天云不由微笑着回答道,“不过我三哥的才学和德行要远高于我,怕是我这一辈子也难以追赶得上他!但是虽然如此,我明年也是要赴京赶考,不知张公子是否愿留下和我一道切磋学问,以备我们明年赴京赶考?” “多谢四公子的美意!”张旭向耶天云说完,又转身对耶老太爷和耶家珍说道,“耶老太爷!……小姐!张某人归乡心切,就此告辞!” “等等!”耶老太爷急忙制止张公子说道,“张公子!你从京城返回家乡吉安,路途遥远,想必你身上盘缠已不多。你既是不愿留下,总该不会拒绝我送给你一些路费以备后用吧!” “这……”张旭还未及开口发话,只听耶老太爷命人说道:“来人哪!去取纹银二百两来!” 片刻功夫,只见一位家仆取来二百两纹呈献在耶老太爷面前。于是,耶老太爷拿起这二百两纹银,塞与张公子说道:“这就算是我替玉儿赠送与你的,你可不能回绝我耶家的一片心意。一定要拿着!” “拿着吧!张公子!”四公子耶天云也不由走上前来说道,“如果你不拿着,就是我三哥知道了,他心里也不会高兴的!” 至此,“张草在世”也不好再作推辞。他便收下纹银,致谢道:“多谢你们的一片厚意,张某感激不尽!如有机会,来日必报此大恩!我告辞了。” 说完,“张草在世”便拱手离去。 就在“张草在世”离开东道镇耶家庄园继续奔赴江南的同时,那位顶着风风雨雨、踩着泥泞和雨水离开江阳镇的三公子耶无害,他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已不知行走了多远。在他朦朦胧胧的记忆之中,他迷迷扬扬地来到了当阳东北三国时期著名的古战场——长坂坡。 然而,此时此刻的三公子耶无害虽然知道这里曾是当年西蜀名将赵云·赵子龙威震雄风的地方,但是,他已再无昔日他登临此地那股豪迈壮严的身姿和赞叹赵云·赵子龙的心情。在他眼里所看到的,只是冷落的黄土地;嘴里所留下的,只是无限的哀叹;耳边所听到的,依旧是萧萧不定的朔风和细雨;而他的脑海里更是阴云密布、风浪无定。在他那脑海里的漩涡之中,是一个个的人物被卷入黑色漩涡。而这些接连被卷入漩涡之中的人物,无不使他伤痛心碎,不论是一个个悲壮而逝的武林英豪,还是名赫一方的“南枪王”仇天亭和儒学名师曹吕庄,也不论是那飞扬骄横的新科状元陈剑南,他们一一在三公子耶无害的脑海里忽来忽去,怎么能使他一颗游动的内心安静平和下来?他们的闪现,只不过更会增加耶无害的伤痛,让他似乎已望不见他将欲去寻觅的目标,他依旧只是在风雨泥泞之中蹒跚前行着。在他的身后,还是那条默不作声的小毛驴在紧紧地跟随着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