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刘长将这一愿望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他等待着时机。等到诸吕被诛,文帝即位,他感觉时刻到了,是该对这个昔日太后男妾、今日落马丞相下手了。于是他暗中携带铁椎,带领手下人魏敬等乘车去“拜见”审食其。 此时审食其见淮南王来访,哪敢怠慢?慌忙整肃衣冠,出门相迎。刘长一见审食其,奋身一跃下了车,快步走向审食其。审先生以为刘长重礼,是上前来行礼的,赶忙拱手作揖,俯首欲拜。不料他这低下的脑袋竟猛然被刘长从袖中抽出的铁椎一举击中。审大侠顿觉痛彻心腑,头旋目晕,跌倒在地。好一个突然袭击!用兵在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魏敬一步上前,砍下他的脑瓜,上车扬长而去。 敢问刘长一行就这么顺手牵羊一般地杀了审大侠,他竟会如此安生地一走了之么?审大侠的手下都干什么吃去了?其实,审食其府中并非没有门役兵卒,只因事发突然,这些人无法应变。这正是突然袭击之妙!更何况刘长是堂堂的淮南王,当朝皇帝的弟弟,气焰逼人,谁敢惹?又怎好擒拿?简直是反了天了!你也不想活了不成? 话说淮南王刘长趋车入宫,拜见文帝,跪伏殿外,肉袒谢罪。好一个先斩后奏!文帝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家伙哩。但见刘长一一禀告,并且列数审食其三大“罪状”:一是辟阳侯明知我母赵氏与贯高谋反无牵连,但他却知冤不肯代陈;二是赵王如意和他的母亲戚氏被吕太后残害致死,骇人听闻,辟阳侯却不肯力争求免;三是吕太后封诸吕为王,抑制刘家,意欲以吕代刘淹有天下,辟阳侯又默不一语,听其胡为。辟阳侯身受国恩,不知为公,专营私欲,身有三罪,理当刖刑,我谨为天下诛贼,上除国蠹,下报母恩,只是没有请命,擅诛罪臣,愿受责罚!” 文帝素来就不喜欢审食其,见刘长杀了他,不由拍手叫绝:“杀得好!”倒也万分高兴,而且他是为母亲报仇,虽是专擅,情有可原,不治其罪,让他回淮南去了。 话到此处,说书者不禁由感而发,痛惜审食其审大侠一下子:刘长历数审大侠的一大堆罪状,未免有点强词夺理。试想,以吕雉的淫威极欲,审食其除了俯首听从,供其趋使淫乐外,又能如何?更何况,审大侠为刘长之母赵姬求请释放还遭到吕太后挖苦数落了一顿?可悲可叹而又可恶可恨的审食其,就这样身首异处,魂归阴间那世去了。痛惜呀!痛惜!其果呀自食!何不审清了再食?枉叫“审食其”!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昔日花前月下承欢吕美人,昔日权倾天下,炙手可热,擅威作福,而今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好惨呀!好惨!他若想到这一结局,固是他的可悲可叹之处;但是,若他早已料定,而又难脱雌虎掌心,没有吕不韦吕大侠的那两下子,无可无奈无何地充当吕雉男妾,难道不更加可悲可叹可痛么? 审食其审大侠的故事至此结束。自此而下,两汉宫闱,绯闻层出不穷,男妾辈出。汉武帝刘彻有句话说得好:“你等庸愚无知,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从来国家朝政出现危机,大多由主少母艳所致,你等难道不知道吕后的往事吗?”为此,武帝斩杀了后来刘弗陵的母亲钩弋夫人,以免她秽乱宫中,干预朝政,成为吕后第二。干得好!干得妙!再来一个我也要!将后灾隐患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武帝崩天之后,年仅八岁的刘弗陵即位,是为昭帝。至始元四年,当政的昭帝才十二岁,长公主入宫护持小昭帝。而其时的长公主中年守寡,耐不住嫠居生活,在府中。。。。。。。。。。。。。。。。。。。。。。。。。 不料,这事竟给朝臣霍光霍大侠发现。他暗想,奸淫放浪事小,皇上供奉事大,宫中少不了长公主,她常常离宫外出咋办?于是,霍大侠成其之美,悄悄让人索性将丁外人召进宫中,遂成长公主之愿,。。。。。。。。。。。。。这都是霍大侠的功劳真是深明大义! 然而,霍大侠撮合别人淫乱宫闱(帏、帷),却没料到这样的淫火早已烧到了他的家室内床。汉昭帝前后在位十四年,至宣帝刘询时,霍光的妻子霍显,显然他们是一对“同姓恋”,而这霍显极是荒淫无度,也大治第宅,特制彩车,用黄金装饰,锦绣为茵,并用五彩丝绞成长绳,令侍婢当车夫,挽车漫游,逍遥快乐。晚上寡居孤寂,就悄悄“延请”英俊的仆从冯殷来寝室,与她交欢。这正是:寡妇俊男,一个桃源深幽,欲壑难填,一个年少体壮,贡献无尽,倒也一索一送,相得益彰、各得其所、各取所需。 这冯殷素来很聪明灵俐,与王子方两人并为霍家奴仆,充役多年。霍光活着的时候,倒也喜欢他俩的伶俐。令他们管管家常琐事。而王子方的样子,长得不及冯殷英俊潇洒。霍显是霍光的继室,年轻艳美,真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又生有一双媚眼,早已看中冯殷。而冯殷身为家奴,又岂能不从?更兼淫得霍家年轻夫人,供她趋使淘索,又有什么吃亏的?就是叫你去,你也愿意!是不是?于是,他常常乘霍光入宫值宿,溜进霍夫人房中,。。。。。。。。。。。。。。 到霍光死后,霍显未等尸骨寒彻,便将冯殷径直唤进自己内室,放浪纵淫,犹如家妓一般,随叫随到,如家常便饭又如花样快餐,但还是比不了满汉全席! 后来,霍家势力日日渐大,尾大不掉,被宣帝满门抄斩,霍显与冯殷一并被杀。据说,当时霍显与冯殷的头颅随秋官手刀落而飞出,碌碌旋转,竟然滚在一起,悲惨地接了一吻,那真是“人鬼情未了”,来了一个“刑场上的婚礼”,作了最后一次的吻别!便到阴曹(槽)地府去做风流鬼也。“自古依依情难了,人鬼尚且恋今宵!” 你瞧瞧!这一个个的奸夫淫 妇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这等人间难消的淫欲,时时致使后人重蹈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