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珂推着阿七越过两院之间的大门,院中只见安舜守在炉鼎边,苦涩的气味证明了她是在熬药。
安以珂低身附到阿七耳边说道:“我猜,那药是给你喝的。”
阿七耳热,只是点点头。
他记得小时候他得了病,都是阿爹自己上山采的草药,阿爹每次都会顺便摘些甜草,喝药苦,阿爹会把甜草里的汁挤出来,喝完药就喝甜汁。
甜味,他永远忘不了,但是药苦不苦,他不记得了,大抵是很苦的,所以才要喝甜汁。
安以珂笑了笑,推着阿七朝安舜走去。
“阿舜,这药是给谁喝的?”安以珂询问道。
“主子,这药是给阿七消血肿的。考虑到阿七的底子空虚,这方子药性较低,需要配合跌打药膏按摩,两日喝一次,直到脚踝血肿消完便可停药。”安舜如实回答道。
“辛苦了。”安以珂欣慰笑道。
“举手之劳,不辛苦,只愿阿七早日康复。”安舜回道。
“主子回来啦!最后一道菜就好了,马上就吃饭了。”程叔听到动静从庖房里探出头说了句。
“阿舜,你这药还要多久?”安以珂回头向安舜问道。
“小火慢煮即可,饭后盛出温着,半个时辰后便让阿七服入即可。”安舜回复道。
安以珂点了点头,转而想到什么又问道:“阿舜,你来看看阿七这脸上的伤能否医治?”
安舜点了点头,上前想要查看阿七的脸。
阿七扭头躲开安舜的视线。
安舜只是靠见,便心里有数,她向安以珂坦白道:“主子,阿七脸上这伤该是从小就有,顽疤难治,我治不了,但太医院里有位精通容颜之术的章太医能治,我与他同事时,他曾治好了一位皇夫的顽疤。”
“章太医,我知道了。”安以珂记下这个章太医。
“主子,章太医名为章艺,我与他昔日有过交集,要不要我修书一封?”安舜询问道。
“不必了,你与这章太医既然交集不深,便不必以你的名字麻烦他了,我自会想办法。”安以珂摇了摇头道。
安以珂都发话了,安舜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阿七,你都听到了吧,你脸上的疤是可以治的,你若是介意它在你脸上,我们就祛了这疤好不好?”安以珂再次低身附到头旁说道。
阿七点了点头,“嗯。”
祛疤就不丑了,不丑了就能讨贵人欢心,贵人欢心就有好日子过!
方才容易跑回来分享了阿七愿意开口说话的喜讯了,所以这会儿安舜并不惊讶,只是眼底里的为阿七高兴也是认真的。
“吃饭啦吃饭啦!”程叔布置完餐桌就立马出来告知安家人了。
安以珂点了点头,朝安舜对视了一眼示意后便推着阿七先进了庖房旁边的膳食堂。
安舜将炉鼎的火尽数熄灭只留了一根炭火热着药,然后净手后往膳食堂走。
程叔去定安楼喊刚回来的安福福和容易吃饭了。
安麒也赶回家中吃饭了。
程叔带着安福福和安容易回到了膳食堂。
最后一个安熙急匆匆的跑回来。
安麒略微好奇的打量着安熙,毕竟她可记得呢,这妮子今天要找心上人告白来着,不知道成功了没。
嗯,现在她脸上都是红云和汗水,暂时看不出来结果,等会吃完饭问问。
都入座后大家都没动筷,都在等着安以珂发话。
安以珂先是朝今天回来的安福福说道:“福儿,这是阿七,比你小一岁,你来认认。”
“主子,我昨天收到你的书信后,为了早日见到阿七弟弟,我可是特异向夫子告假赶回来的呢!”安福福笑的灿烂。
跟安以珂说完话他转头向阿七自我介绍道:“阿七弟弟,我叫安福福,比你大一岁,家中排行第九,目前跟着夫子学刺绣。”
“为了早日认识你,我特地跟夫子告假一天,不过你放心,一个月后我就结业了,到时候就回来陪你啦!”
安福福眉笑颜开,真情流露,大大咧咧的自我介绍让阿七感到投缘。
他主动朝安福福慢慢的说道:“我可以、叫你福福吗?”
安以珂都有点惊讶,这是阿七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很流利清晰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
安福福笑道:“当然可以啦!那我便唤你七七吧?七七?”
阿七点了点头,眼尾泛上羞喜之色。
“好了,菜要凉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别的吧。”安以珂适宜的出声。
她拿起筷子先给阿七夹些清淡的菜肴。
她一动筷,其她人也开始动筷吃饭了。
安家并非名门贵族,没有大门大户的繁重规矩,但也有着小家的规矩,其中便有食不言和长先动的用膳礼仪。
吃完饭。
程叔留在膳食堂里收拾碗筷。
安舜去处理自己饭前熬的药去了。
安麒赶回来吃个饭就马上离开了。
安熙正准备去风邪楼,结果被安麒顺手逮走了。
因着有安福福和安容易陪着阿七,安以珂也放心的离开了,回风邪楼处理事情了。
安福福推着阿七到院子里走动,容易跟在一边。
他开心的和福福哥聊天,诉说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阿七安静的听着不曾打断俩人的会话。
“福福哥哥,你不在的这俩个月了,我和程叔两个人打牌都少了一个人,想死你啦!”
安容易抱住安福福大腿吐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