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正,削面馆一楼,面馆里的所有伙计都站在这里忐忑不安的等候着,有人紧张的搓衣角,有人心事重重的扣着桌子的边缘,还有人焦急的在抖脚……众色不一,但她们都隐约感觉到了面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正角安以珂才缓缓从二楼下来,她慢条斯理的扫视了众人,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然后矗立在众人视线之中,她颇有威严的开口道:“今日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此事对削面馆、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
“分楼主事陈新仪与起同党背叛我主、勾结外人、私自贩卖情报、违反我主之戒,从今日起剥夺陈新仪主事之位,处以死刑,以示警戒。”前神木皇朝的是有合法人口买卖的,到了东耀后这项律法依旧延续了下来,只要有卖身契,那么卖身的本人不论生死都归主人掌握,而风邪楼主楼为了更好的管理分楼,分楼的所有人都是签了终生卖身契的,连管理人也不例外。
所以风邪楼鲜少有拎不清的人想着背叛风邪楼,陈新仪就是那个另外,但她也不至于那么傻,不然也不会成为主事,那么能让她铤而走险的原因就很简单了,是利益,定是有人给了她想要的或者承诺了给她想要的,这才不惜冒着风险。
面馆大门被一股力量猛然踹开了,两个穿着官服的衙役站在了门口,其中一人查视了一圈,然后朝着安以珂问道:“你是安以珂吧?”
面馆众人纷纷看向门口的衙役,不少人神色慌张,害怕这些衙役是来抓自己的。
被问话的安以珂面不改色的说道:“是。”
衙役拿出一张白纸黑字,公正严肃的说道:“有人举报你对自由民动用私刑,这是会审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以珂笑了笑,“官府办事,自然是要配合的。”又朝着阿月说道:“你接下去。”
阿月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主子”
“好好把事情办好了,办好了再来找我。”安以珂看着她温和的安慰道。
阿月心中十分担忧,但主子的命令不可拒绝,她郑重地点头,“是!”
安以珂转头对衙役半打趣的说道:“带路吧,让我也瞧瞧是哪位大官要见我?”
岚涯镇没有独立的官府机构,是直属于止水县的官府管的,平日里岚涯镇有都是靠一些乡佬配合官府工作治理这个地方的,而这些兵的服饰是官府里的衙役,所以是谁为了诬陷她把县令都请了过来呢?安以珂脸色平淡无异,但心中也泛起了许些玩味,是那个买通陈新仪的人、那个把手伸到她地盘的人吧~
衙役心中呐了闷了,一般人都害怕跟官府打交道,更何况是犯事儿了,这人倒是能镇定自若,是装的还是却有格局呢?
因为是会审所以并没有把镣铐用在安以珂身上,两人一前一后押送安以珂朝官府走去。
阿月目送主子被押送走,见众人开始低声议论,她想起主子平日里训话时的霸气,自己有模有样的模仿,拍了两下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以公事公办的口味说道:“陈新仪余党罪不至死,处以永劳之刑!”
阿月的威严没有安以珂的威严高,底下很快就有人问道:“那以后谁是我们的主事啊?”
她们卖身给削面馆,为面馆做事,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每个月还有工钱,她们就没有怨言了,她们甚至连安大人口中的我主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还有一个主楼,所以她们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后谁要来管这面馆?她们该听谁的话做事?
阿月看向那人,注意到了她旁边的一名女子,正是那举报之人,收回视线后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以后削面馆的主事是谁,大人的意思是三日后再定,三日后还会从主楼来一个管事协助新主事共同发展削面馆。”
大部分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了解,三天后就知道新的主事是谁了,而且还会从主楼来一个管事。
“安大人是犯什么事了啊?”有人不解的询问道。
阿月神色一凝,双目转向问话的人,说话之人被她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默默的低下头,挪脚步。
阿月收回视线,扫视了众人,看见众人都是面带疑虑,她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大人是清白的,你们无需猜疑,会审结束大人便会回来,下午便你们休半天假,明天开始你们都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莫忘了尔等是签了终生卖身契约的!”
众人闻言不敢造次,一个接一个点头如捣蒜,内心:休半天假好欸!
随后阿月解散了众人,到了后院,她踱步在院中,嘴里嘀咕着,“主子也没说要不要告诉小七公子啊?”
……
安以珂被衙役带到一处院子里,院中有一套桌椅,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官府的人,衙役们恭敬的朝她行了个礼,很显然此人正是一方县令。
安以珂不卑不亢的行了个拱手礼,见官要行礼,这是常识。
安以珂收起手,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她含笑问道:“敢问大人贵姓?”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引得县令多看了她两眼,随后她伸出左手,示意安以珂坐到她对面的位置,“免贵姓姜。”
“想必本官的人都跟你说清楚了,本官此次特意前来,正是为了彻查此事。”见安以珂入座了,姜傲雪直入主题说道。
“即使如此,大人尽管询问,还望大人尽快恢复在下的清白。”安以珂配合道。
姜傲雪一副和颜悦色,呵呵笑道:“你倒是坦然。”
安以珂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她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直白追问道:“还请大人但说无妨。”
“你可知举报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