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跨栏背心和短裤就冲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看样是想好好教训一把廖敛。
“小兔崽子,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光仔和王三饼顾不得那么多了,撒腿就开始跑,廖敛慢悠悠地抬脚,还不忘回头挑衅一句:“你当我傻啊?”
王三饼一边跑一边想:窗户是廖敛砸的,人是廖敛骂的,他为什么要跑?
身后吴天顺的怒吼声震耳欲聋,王三饼就是想停也停不了了,在吴天顺心里,他就是共犯啊。
几个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董眼镜和刘喝茶到的时候,还能听到远处吴天顺的怒吼。
两人都穿着白色半袖衬衫和黑裤子,刘喝茶看了眼远处问道:“怎么闹哄哄的?”
桂欢:“……吴天顺在追着三个孩子打。”
刘喝茶皱了皱眉:“他不光窝里横,在外面也这么嚣张?孩子家长不上门找他?”
桂欢:“……那孩子,是留守儿童,家长在外面打工,家里就一个舅舅。”
董眼镜一听这话立刻就开始想象了,说道:“吴天顺,可真不是个东西。”
两人感叹了几句,董眼镜抬头,就看到了玻璃破碎的二楼,有个女人正在厨房里打扫地面。
“吴天顺家在几楼来着?”
桂欢指着破掉的窗户道:“就那家。”
刘喝茶睁大了眼睛:“窗户怎么碎成这样了?”
桂欢叹了口气:“他打起人来没个分寸,可能是打偏了吧。”
三人上了二楼,敲响房门,门很快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吴梅怯生生地看向来人,看到桂欢,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她一些,小声道:“姐姐。”
桂欢轻抚她的后背,道:“你妈妈呢?”
杨红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壳,里面都是碎玻璃碴。
“你们是?”
杨红脸上的伤还未消,眼睛微肿,侧脸一片淤青,更别提她和吴梅胳膊上的伤痕,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皱眉。
刘喝茶第一次见到杨红本人,她自我介绍道:“我是社区妇联的,想来你家了解点情况。”
杨红听到“妇联”二字,先是愣了愣,然后让出了一条路,垂着眼睛道:“我丈夫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不能待太久。”
刘喝茶和董眼镜走进屋,家里不能说家徒四壁,但也差不多,客厅里一股烟味,一把挺大的木头椅子,一台电风扇,冲着无人的椅子吹,一看就知道这是哪位的专座。
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几个塑料板凳,把电风扇调成了转动挡,又要去给几个人准备喝的。
刘喝茶:“别忙了,你坐下,我们聊一聊。”
杨红:“我把玻璃碴子倒了就过来。”
董眼镜:“玻璃怎么碎的?”
自家的丑事不好往外说,刚才小男孩喊得那一嗓子,杨红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吴天顺走之前还瞪了她一眼。
杨红遮掩道:“不小心碎的。”
董眼镜一听,更觉得是吴天顺砸碎的了。
“别用纸壳子啊,你家没有扫帚?”
杨红:“……我丈夫,走的时候拿出去了。”
董眼镜一愣:吴天顺拿出去能干什么?肯定是拿出去打别家孩子啊!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桂欢:“……”
这算阴差阳错吗?
几人说着话,吴梅站在门口,探出半个头偷偷往屋里瞧。
桂欢冲她招招手,吴梅慢吞吞地走进屋,刘喝茶笑着道:“你就是吴梅吧。”
吴梅点点头,刘喝茶拉过吴梅的手,她下意识地就是一抖。
刘喝茶细致地打量她胳膊上的伤痕,有旧疤,也有新伤,这么小的孩子,正是应该享受无忧无虑童年的年纪,可她却吃了这么多的苦。
刘喝茶也有一个女儿,平时不敢打不敢骂的,全家围着宠,再看看吴梅,她就不禁红了眼眶。
杨红收拾好东西,走进屋,缩手缩脚地找了个凳子坐下,还没等她说什么,刘喝茶就红着眼睛道:“你必须离婚!为了你女儿,你必须离!”
桂欢:……很好,很直截了当,她准备的铺垫都可以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