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转向高星璘，看着他，她有话要说。
高星璘也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已经能感觉她好像要和他说什么。
他们保持对视状态十几秒，沈黎酝酿了十几秒，高星璘等待了十几秒。
她鼓起勇气，十二分真诚地问:“你什么星座？”
“啊？”
那十几秒里，她的神态简直像即将要公布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结果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东西，高星璘又意外又哭笑不得，有些好笑地说:“白羊座，你呢？”
“我是水瓶座。”
“几月几号生日？”
“二月十六号，你呢？”
“三月二十三。”
“嗯嗯。”
“祁书瑜说你学习挺好的。”
“我？还行吧……”她说完，想都没想就又来了一句:“你呢？”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都明摆着不学了，还问人家成绩，不是故意冒犯人么？
高星璘讶异地扬了扬眉，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但犹豫几秒还是回答她了:“已经不学了，但初一和初二上半年的时候，我学习还是挺好的，还考过几次年级第一。”
她点点头，“嗯”。
“对不起，那句话其实是我想都没想顺口就问了的，有点冒犯你吧。”
“不冒犯，不用道歉。”
高星璘愈发觉得她熟悉，沈黎漂亮的脸，修长的脖颈，优美的体态还有略显拘谨的举止，都在慢慢让他脑子里的某个模糊形象逐渐清晰，完整。
他说，好像见过她，夏天半夜在中心街，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路灯也熄灭了，街上除了她，还有在她身后走的他，没有任何人。走到中心街尽头时，她左侧的那家寿司店还没关门，牌匾上的霓虹灯能照亮她脸的一部分。
她在门前驻足几秒，进了那家店。
“那是我，我会在半夜溜出家的，尤其是夏天。”沈黎身体放松，倚着围墙。
“那个时间，你一般都会干什么？”高星璘以为她会说去某个酒吧或者和朋友网吧开黑之类，但他想错了。
“漫无目的地走，什么也不干，但如果走到喜欢吃的店门口可能会突然进去吃东西。”
他的眼睛闪现出光亮，像是确定什么一样地问:“只是为了走夜路而出去吗？”
她说是的，看着路上没有任何人，四周黑漆漆一派死气沉沉，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很开心。
“就好像，”她说:“我是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人。”把头微微垂下，“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像在一片无人的荒凉里照全身镜。
“我理解，我理解你要说的是什么，”他整个身子都转向沈黎，眼睛睁大几分，两个手掌在身前的空气中微微张开，是急切想表达什么的表现:“我也会和你做同样的事，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很多时候我会做一些……一些…他们没法理解的事情，”他急着表达更多，接下来的几句话有点不通顺:“我的很多感觉我都说不出来，只能体会。他们都不理解，他们都认为所有感情都是能解释的。”
沈黎也瞪大了眼睛，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对，是这样。”
他们身体都向着对方微微倾斜，仿佛下一秒就要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