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记忆中看到的没错,那么斩断了法奥兰双腿的人,正是威纶·雷克塞安。
也正因为这一点,艾达第一次听说威纶和法奥兰是好友时,对此颇感诧异。
然而她不能直接拿在记忆里看到的景象去问法奥兰,也不想突兀地询问他是如何失去双腿的,刚好现在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了当年的真相,艾达便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那句话: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艾达询问,法奥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当时我虽然赢了对方,但自己也遭受重创,幸亏威纶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他若是再来早一些,伤到我的那个法术也会波及到他,到时我们两人谁也救不了谁,恐怕要一起死在那了。”
“这么说,当时是雷克塞安伯爵救了哥哥……”
艾达听出了法奥兰话里的避重就轻,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回来之后,你们反而不怎么来往了?”
“父亲带我离开王宫,回到迪尔尼亚,就是不想卷入王室纷争中。”
法奥兰轻声说道,“可威纶不一样,他现在在王宫的地位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并不是一类人。对他来说如今的弗雷亚家族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算我有心保持来往,他也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的。”
“不是一类人……吗……”
艾达有点惋惜。法奥兰微笑地望着她问道:“你也见过他了,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
艾达皱着眉头想了想,“是个琢磨不透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做的每件事的用意。我有时甚至会怀疑,他真的是在为摄政王做事吗?可是再想想卡尔洛夫大人的手段……想蒙骗他应该很难吧?公主殿下说‘永远不要相信威纶·雷克塞安’,听起来他这个人满肚子坏水,谁被他盯上了准没好事。”
“坏水……”
法奥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奥莉菲亚这点倒是没说错。被威纶算计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艾达好奇地看着法奥兰问道:“他上学时也是这样吗?哥哥有没有被他欺负过?”
“欺负倒是不至于……”
法奥兰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稀奇古怪的手段很多,不过多半都拿来捉弄老师用了。”
捉弄老师……感觉确实是那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对了,伯爵说上学的时候,你当时是可以选择去秘法系或元素系的,是真的吗?”
难得法奥兰愿意谈上学时的事,艾达便把想问的话干脆一起问了。
法奥兰没想到威纶还记得这些事,怔了怔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父亲认为我精通四系元素比较难得,不去学元素魔法便浪费了这份天赋,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元素系。当然了,秘法也很有趣,有时候我也会去他们系旁听一下。”
“那伯爵大人呢?”
艾达趁机问道,“他除了是药师外,还有什么其它能力吗?”
那种在手中凝聚雷光的法术,怎么看都和药师关系不大,可要说是法师,艾达也没听说过有哪种雷系法术是把魔力化形为武器拿在手里攻击的。
“威纶从小就在学药物学,去了学院自然而然进的药物系。”
法奥兰回答时避开了艾达的目光,也没有明确回应她的疑问。艾达还记得,记忆中威纶使用那种法术时并没有避开法奥兰,说明法奥兰对此是知情的。他不说,自然是想为威纶保密。
所有人都认为威纶只是普通的药师,和所有药师一样,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远远不如战士或法师那么强大。在王宫中,和克伦特那样的骑士相比,他更像是跟在卡尔洛夫身边的一个文臣。如果连卡尔洛夫也不知道他的这个秘密,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摄政王的忠诚也掺了水分?
法奥兰愿意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多半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恩情吧……
“艾达,在想什么?”
法奥兰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艾达的思索,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啊,我是在想,哥哥你是元素系的法师,伯爵大人是药师,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我们去学院前就认识了。”
法奥兰答道,“威纶九岁时从塔莱茵回来,为亚尔弗雷德王子做伴读——原本一直是我在陪亚尔,但因为那时我快要十岁了,正在做去耶萨的准备,王后便让老伯爵把他接了回来,准备接替我的位置。所以从那时起大概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我们每天都一起待在王宫,慢慢就混熟了。”
“伯爵好像是说过,你们去学院前是同学,原来是这样的同学。”
艾达说着,又疑惑道,“可是,‘从塔莱茵回来’是怎么回事?伯爵大人之前不在克萨约尔生活吗?”
“雷克塞安家族每一代家主都是药师。塔莱茵是当时是低微魔法的权威所在,对药物学的研究也有很多突破性的结论和成果,加上那时候各国正处在和平阶段,彼此关系融洽,威纶的父亲便在他三岁多时,将他送去了塔莱茵,让他跟着玛法瑞安王室学习药物学知识。”
“啊,这么说来……”
艾达想起萨西也曾去过塔莱茵,“我同学中也有去塔莱茵学习侍从学的。”
“他应该不是克萨约尔人吧?”
“不是,他是龙巢的人。”
艾达说道。法奥兰点了点头:“塔莱茵和克拉迪法关系密切,对外的态度一向与克拉迪法一致,这些年来克萨约尔和克拉迪法关系紧张,塔莱茵几乎不再与我国来往,若不是这样,当年发现你在低微魔法上有天赋时,父亲可能也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