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仅有的两个【旅者】之一,真的很有炸掉时裁总部的冲动。
每次都是往死里压迫前辈,怪不得前辈会不断跑路,最可惜的是几乎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还真以为她不知道时裁总部是个什么德性吗?口口声声管前辈叫作“异端”,却出不了比前辈更天才的【旅者】,一边要倚仗前辈去记录世界线进程一边又看不起前辈。
这不是端起盘子吃饭放下碗掀桌吗?
真是什么好处都占尽了。异端执行部,又不是真的像塞耶丝前辈作为【歌者】一样要清除干扰世界线进程的异常,而这个名字已经是再讽刺不过了。
这次也是搞不定烂摊子了,硬是把她也从最近的世界线中搞到这边来。时裁什么时候垃圾到已经需要【旅者】来干【歌者】的活了。
小泉霜稚隐于阴影中向目标前行,耳边时不时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她终于见到了所谓的目标人物——阴阳师家族的大小姐上泉君代。
乱红连天,枫叶摇荡,斜阳揉碎一池秋水,水面人影摇曳,叫人斑驳难辨,只觉遍野的红枫也不及那一剪红衣来的浓烈。
小泉霜稚忽然想起她疾行经过廊下时听见婢女的话:
“小姐美是美不过却是红叶美人。她像飘落的红枫叶,容颜美得是多么浓烈但接触起来就多么缺少生气。”
小泉霜稚的身影融化在繁茂枝叶与嶙峋山石的相交辉映中,无意暴露自己,却见那双眼晴不肯罢休地寻找她的踪影,在藏匿与追逐中陡然落入黑色的眼睛织就的密网中。
那是怎样的眼睛?
是被遗忘的一片春天在稠墨似的夜晚中细数她的花朵。
她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眼睛。
而此时。
“我没想到来的是你。”美人松松挽起鸦羽般的长发,赤脚走到小泉霜稚面前,轻巧地用合拢的折扇挑起小泉霜稚的下巴,出人意料地说。
“非要给个理由就是我不希望在此时的平安京见到你。因为你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我不希望我可爱的学生变成了讨人厌的清道夫小姐。”
小泉霜稚瞳孔一紧,惊骇到无以复加,所有话一时间都堵在喉咙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声音干涩地吐出一个称呼:“老师……”
“乖。”森见莲收回折扇,一霎地打开折扇又以扇掩去小半张脸,只露出神情冷寂的眼睛。
“老师,为什么?”小泉霜稚现在脑子很乱,但不代表她的智商出走,她只是不理解。
时裁总部派她来清除异常,可那个异常是她敬爱的老师行走在这个世界里的容器。所以是想让她亲手杀死她的老师吗?可这又是为什么?时裁内部虽然一直都存在问题但倾轧也是有限的,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小泉霜稚一向很是看不起那些内斗内行的家伙,除了以权压人,倚老卖老,强词夺理之外也不算什么,不过一群自以为是的虫子在面前上窜下跳而已。
但今天她开始动摇了,那群人真的能蠢到这个地步吗?老师凶名在外,上次造反这就被老师一力降十会地血腥镇压了。可今天来这么一出是想将老师置于何地?
“这是我的狩猎场。”森见莲开门见山地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解释:“我和他们彻底决裂了。所有来到这里想杀死我的家伙最后都会被我杀死,那些老东西派来的人可不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一个。”
小泉霜稚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脑袋发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森见莲轻描淡写地说:“我不会让你死。”
真的是轻描淡写,和老师平时说“霜稚来帮我倒杯水。”的语气毫无差别。然而她们现在所谈论的话题并不轻松,至少不该是用这种今天天气不错的态度。
森见莲似乎有着看穿人心的能力,平静地看向小泉霜稚,淡定地反问:“我不该平静吗?那也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对手呐。”
小泉霜稚发现这个逻辑并没有问题。
时裁那群人的手腕并不高明,对上老师惨败又不止一次,偏生愈战愈勇。
只是……
小泉霜稚垂眸,掩饰神色,还是忍不住问:“我的存在不会影响到您的行动吗?”
“会啊,但是又怎么了。他们最终寻求结果只有我干净利落地死亡。”
森见莲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她是反派,还是只有主角才能杀死的反派。至于现在的主角还是个高中生,连时裁总部的门都没摸到,她要死也要等过了二十岁生日。
森见莲记得在漫画中有提到“神无月辉夜”犯下的罪行除了杀死“路易莎”还有覆灭时裁,所以她做的事都是踩在剧情允许的范围之内的。
只是还是令人不爽。
毕竟这也不应该是由【森见莲】去背负的命运。
“但由于我本身能力的限制,我暂时是不可能死的。这是我所‘看见’的命运。”
森见莲在看见惟一的学生面露忧色时诡异地有了一种满足感,但深知不能将可爱的学生欺压太过,于是好心解释了一句。
“还有哦,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还请相信我会在尘埃落定的尾声与你相遇。”森见莲暗示道。
森见莲意外地看着小泉霜稚一脸庆幸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怎么?”森见莲无聊地玩着扇子,笑的意味不明。
“我还以为塞耶丝前辈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原来您是为了对付时裁。”
“不要这么叫那个冒牌货。”森见莲摆弄着扇子的手一顿,语气却没什么变化依旧轻柔婉转,“是说你发在【蛛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