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消息一出,又是举城哗然。 谁也没想到,能够躲过两次刺杀的太子,今日说暴毙就暴毙了,这死得也太蹊跷了吧! 消息传到季氏家宅,季孙宿听闻后,立马就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竖子!竖子!竟欺我至甚!” “祖父?” 季孙意如还没反应过来,事实上他一直没搞懂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在前去灭那个刺杀太子的刺客的口时,亲耳听到那人说任务明明是完成了的,太子已死。 可后来那活蹦乱跳的太子又究竟是谁? 而现在死去的太子又到底是谁? “我的傻孙子啊!还不明白吗?我们都被那个李然给耍了!” “什么?!” 季孙意如闻声一惊,顿时目瞪口呆。 只听季孙宿道: “那宫内的太子定是他们找人假扮的,为的便是强行要拉老夫下水!” “经过这两日的朝堂对质,老夫现已有了刺杀太子的重大嫌疑!哎…竟是被叔孙匹夫给躲过了一劫!可恶!实在可恶!老夫竟没看出这居然是一个陷阱!” “哎……眼下老夫失了这一局,只怕是要沉稳一段时间了。” 此话一出,问题顿时就清晰起来了。 李然布局为的是为什么?扳倒季氏吗?痛打季孙宿吗?都不是。 季孙宿一开始以为李然谋划这一切,为的便是对付自己,可此时想来才觉自己当真愚蠢到家了。 自己在鲁国可谓固若金汤,就算当真刺杀了太子那又如何?仅靠一个叔孙豹,能翻起什么浪来? 李然费尽心机筹谋的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彻底整倒自己,而是为了让他失去一段时间的话语权。 如此一来,将来的太子必定与叔孙豹亲近,他们二人联手,那才是对付自己的开始! 好一个李然!好一招声东击西! “原来是这样!” 季孙意如听完他所言,旋即也是震惊不已,脸上骇然久久不能散去。只听他继续道: “祖父,此人绝不能留!” 李然太强了,强得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如今不过是一介白首,竟在鲁国已这般的搅动风云,他日若是真的坐大了,可还得了? 此局,李然只一招反客为主,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甚至没有给他们半点招架的余地。 原本他们还在高兴着除掉太子,扶持公子稠上位之后便能擅断鲁国君权。可现在看来,这原本已经到嘴边的鸭子,居然飞了! 李然必须死! 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 就在季孙意如以为自己爷爷会跟自己一个想法之时,季孙宿的回答却让他再度震惊了。 “什么?” “现在还没必要杀他。” 季孙宿冷静了下来,满是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老谋深算的表情,眉眼间尽是阴沉之色。 为什么不杀了他? 一听到这话的季孙意如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与李然早有恩怨,早就想将李然置于死地,上一次刺杀李然失手,他听闻只是因为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这才打乱了整个部署。 虽然还没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李然,可是他深信,这一次,只要他安排妥当,李然是必死无疑的! 然而自己爷爷却忽的又不同意了,这让他如何忍得? “祖父,此人太过危险,留着他定会生出无穷祸事啊!” “此人心智过人,算无遗策,叔孙豹既能得此人相帮,那我们又为何不能?” 季孙宿忽的转变了一下思路,眼角浮现一抹冷笑道: “若得此人相助,日后我们季孙氏必定能够称霸诸侯!” “意如,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此人虽与我们有些过节,可此等人才,绝非凡俗可比,务必珍惜啊。” 最近一段时间,季孙宿可谓做什么,什么不成。 他细细思考了一下,无论是代太子祭天,还是假太子之局,其中都有李然的影子。 李然的作用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门客,如此人才,杀了岂不是可惜? “可是祖父......” “不必说了,可姑且一试。你去安排一下,尽可能将此人笼络到我们麾下!” 季孙宿的命令很直接,也很强硬,根本没有给季孙意如半点反驳的机会。 而听到这话的季孙意如饶是再怨气不过,也不敢继续多言,当即拱手点了点头后便退步而出了。 “呵呵,这曲阜的天,总不能让叔孙豹那老家伙给一个人给独占了吧?” 季孙宿望着深远的天空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