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不住火的,倘若真有人拿出来说事,却也是一桩麻烦事。 所以孙武要想在鲁国为官,叔孙豹自是要为他作保才行。 好在春秋时期,这种朝秦暮楚的行为,对于人才而言,也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恰恰相反,还很是一种优势。比如所谓的“楚才晋用”之典故,说的便是这种情况。 但这件事,终究还是要看孙武自己的意愿了。 ....... “主公,那人已经出城。” 季氏家宅,季孙意如的书房之中。 一名武士拜单膝跪在季孙意如面前,季孙宿坐在案几前,此时脸上满是肃冷之色。 “务必一击即中,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季孙意如立在一旁,杀意腾腾的说道。 “诺!” 武士应声当即退去。 “孙儿可调查清楚了?那人当真就是此番率领莒,邾两国掠我季氏城池之人?” 这段时间,季氏宗族内务,季孙宿都已交给了季孙意如,听闻他要刺杀李然身边的护卫,当即询问道。 季孙意如当即点头言道: “孙儿已经调查过了,莒邾两边都是同样的消息,率领两军攻我们城邑的正是这个乐安孙氏的歹人。这个孙骤之前乃是叔孙豹的门客,后来被选作李然的护卫,此次李然前往晋国时便一直没了消息,若不是此人,还能有谁?” “李然整日躲在叔孙豹的家宅之中,我们无从下手、但这个孙骤,今日必须得死!” “十多座城邑,就这样拱手送了人,此仇不共戴天。不杀此人,孙儿难咽这一口气啊!” 杀不了李然,便逮着他身边的护卫下手,季孙意如对李然的恨意已经无需多言。 “嗯,也罢。但切记谨慎,不可再给叔孙氏留下任何把柄。而今我季氏已是孤掌难鸣,万万不可再生事端。” 季孙宿话音落下,便显得已是有些支不起身了。起身意欲离去,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还是季孙意如扶着他,这才得以颤颤巍巍的直了身子。 一脸老态的季孙宿看着房间外逐渐飘洒的秋雨,忍不住叹道: “时不我待,老啦…老啦…” 看着季孙宿佝偻的身影,季孙意如脸上的阴沉之色更甚。 待得他走后,季孙意如这才唤来手下门客。 “绛内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禀主公,属下已经托范氏族人查明了真相,此番老宗主受困于晋,除了韩起与羊舌肸外,尚还有郑国子产与祭氏的参与。” “那祭氏之女祭乐与李然交好,自不必说。据说李然在晋国时,业已与子产见过了面,想必也是一早就私下串通好了的。” 那人言罢,当即退至一旁。 关于晋国内的消息,季孙意如其实一直在派人打听,可因为平丘之会上季孙宿作为季氏宗主,冒犯了晋侯以致于声望骤减,因此晋国六卿对季氏皆是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季氏之人要在晋国打探消息,也自然是多了几分不便。 所幸这范氏一族与他们关系一直都还算得不错。得益于范氏的暗中调查,季孙意如这才是完全理清了祖父被扣晋国的真相。 “另外…” “还有什么?” 季孙意如黑着脸问道。 对于郑国也会介入此事,他已是万万没有想到。而此时又闻得了一声“另外”,当即更是心中一惊。 可谁知那名门客言道: “有件事,属下一直觉得很是奇怪。” “哦?何事?” “属下这几日一直在想,如果叔孙氏真要制衡我季氏,那首要的,便是必须借用君权的。但要说这新君,乃是老宗主与孟氏一手扶立的。新君必然不会不利于我们季氏。而叔孙氏于此事上,退无可退,这便也就罢了。孟孙羯乃是老练之人,又有拥立新君之实,大可坐收渔翁之利。但他近日的反水之举,实属令人诧异。” 那门客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已是布满了疑惑之色。 而季孙意如听到此处,脑海之中忽的是闪过一道极为可怖的念头来,脸上顿时不由得露出惊骇之色。 “难道说......” “主公?” 门客甚是奇怪的看着他。季孙意如一拍自己脑门。随后竟是瞬间将案板上的竹简悉数打翻在地,一脸暴怒咬牙切齿道: “我们…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 “公子稠其实是叔孙豹扶立的!” 话音落下,季孙意如紧握的双拳“嘣嘣”作响。 他方才于脑海中,将最近鲁国朝堂的事件进行了一个串联,突的发现鲁侯最近的为政举措,看上去乃是于鲁国有益,但实际上都是处处针对的季氏! 而且,当初在晋国时,鲁侯为何如此心甘情愿的被遣返?甚至都不带挣扎一下?这不正是因为他与李然早有串联? 定是这个原因,所以在得知了李然所设的这一惊天陷阱后,才会立马返回了鲁国,好让祖父一人独自面对平丘之会! 再联系上近日孟孙羯的反常举措,此刻的他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当初叔孙豹言之凿凿的反对祖父立公子稠为太子,其实就是欲擒故纵!他越是反对,祖父便会越是坚决,这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