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然准备对着这些祭氏的粮车检查一番,竖牛却突然出现,并是极为粗暴的将他的手给甩了出去。 一如第一次去到祭家拜访时的模样,竖牛对李然的敌意仍是不加任何掩饰,话里话外满是针对着李然的。 祭乐一听这话,知道竖牛这就是在无理取闹,便顿时不高兴了,立马就上前理论道: “孟兄!你这叫什么话?子明哥哥又不是坏人,他不过是想看看这些粮车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当着外人的面,祭乐自是不好把话说得太过火,她寻思着,这些个家务事还是等回到家以后再内部解决的好。所谓家丑不外扬,她若在这里与竖牛斗嘴,传了出去,给别人看了笑话,终究还是祭氏的名誉受损。 可谁知竖牛对她所言却是置若罔闻,只眯了眯眼,盯着李然说道: “你来郑邑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实话告诉你,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看上去,他似乎对李然知之甚多。 可李然闻声却不由微微一怔,心道: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这干啥,你搁这儿装啥呢? 想着,他也对这个竖牛再无半分客气,当即冷笑道: “哟,敢情阁下莫不是在下肚子里的蛔虫?连在下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阁下居然都能这般了如指掌?” “那还烦请您给说说,在下此番来郑邑到底是意欲何为呀?” 在怼人这方面,李然自称第二,这时代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他一直对竖牛保持着一份客气,一方面是因为他跟竖牛并不相熟,还没到他和季孙意如那种生死相搏的地步。 俗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更何况,这竖牛说到底还是祭乐的长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跟竖牛撕破脸,正面起了冲突,那祭乐这也必然很是为难。 可如今,面对竖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饶是李然性子再好也不由有点绷不住了:这特么完全属于没事儿找事儿啊。 “在这儿跟我哔哔赖赖,找不在是吧?” 李然暗骂一句,脸色阴沉无比。 “呵呵,有些事若全都说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速速离去!莫要再在此地碍眼!” 话音落下,竖牛双手往身后一辈,脸上满是傲慢之色。 祭乐听到这话,也是忍无可忍,当即就要上前与竖牛争辩,可谁知李然却一把将她拉住。 他朝着祭乐微微摇头,示意祭乐不要冲动,而后自己则往前一步。 只见他若无其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竖牛,冷声道: “阁下说,我李然的这双手不干净,会污了你祭家的粮食?那…想必阁下的手就一定很是干净咯?” 此言一出,竖牛神情骤变! 他猛的转过头看向李然,双眼之中尽是凌厉恫吓的目光,好似冬日里的北风,吹袭之后,令人透体皆寒。 但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眼带怨毒,面色惊怒的盯着李然。 “怎么?被我说中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如此放肆?!” 竖牛猛的往前踏出一步,狰狞的表情好似要将李然生吞了一般。 祭乐见状急忙来到李然身旁,朝着竖牛怒目而视。 这时,印段与祭罔,祭询等人听到此间动静,便都匆匆赶了过来。 “咦?这位莫不就是子产大夫时常提及的李然李子明?” 印段作为郑国六位正卿之一,倒也是明察秋毫,一眼便认出了李然,言语间还甚为高兴的样子。 李然见到印段,当即转过身见礼: “在下李然,见过子石大夫。” “平丘之会后,便时常听子产大夫说起。得知子明近日是来了郑国,本该亲自前去拜访,但无奈公务繁忙,实是脱不开身。今日在此遇见,也算得万幸。” “对了,方才你们在此处争论什么?竖牛,子明既是来咱们郑国,那便是咱们郑国的客人。你身为主人家的,更应以礼相待才是,到底是因何事与子明起了争执?” 印段此前就已从子产那里听说过李然的许多事,如子产一般,他也自然是对李然十分的敬重。 毕竟能够让子产都这般重视的人,那绝对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在这个最以人才为重的年代,任何世族都在暗中争相笼络大才,李然在鲁国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然得到众多卿大夫以及诸侯的认可,而印段身为郑国上卿,又岂能对他不以礼相待? 竖牛见状,知道子石大夫是要回护于李然,肯定是发作不成了,便急忙躬身作揖言道: “禀告大夫,此人刚才胡乱触碰粮车,在下乃是担心他惊扰了马儿这才出言阻止。” 祭乐在旁听得他如此信口雌黄,当即怒气横生,正要上前说明事实,却不料李然再度阻止了她。 她十分不解的看向李然,可李然却只是微微摇头。 这时,印段朝着竖牛是颇为不满言道: “子明不过是想看看马车而已,这又有何不可,你啊!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然,又甚是客气的问道: “子明可是觉得这些马车有何不妥?” 李然正要言说,却不料印段忽的抬手,而后朝着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