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鸮翼是故意卖了个关子,可是李然还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 “呵,如今能在朝堂上,公然与子产硬怼的?除了上大夫驷黑外,却还能有谁?” 果然,鸮翼又微微是点了点头,确准了正是此人。 李然只笑了笑,却也不以为然。并继续问道: “那……驷黑又是如何替丰段出头的呢?” 鸮翼听李然如此问,便又立马回道: “回主公,据说这些时日驷黑在朝议上,公然叫嚣,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为由,强制将新的法度给压了下来。并对外宣称,若是继续推行新政,郑国必亡之类的言论,在那里是危言耸听。” “鸮翼还听说,驷黑如今正号召所有大夫,在各自的封邑内严禁推行新政,并企图通过这种庞大的政治威压,迫使子产大夫放弃新政的推行。” 要说这驷黑,作为公孙一辈,又是七穆之一“驷家”的长辈,同时又是郑国的上大夫之一,在公孙一辈的大夫中,声望也确实是不低的。便是驷氏的宗主驷带,在他面前也需得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他在“公孙一辈”的卿大夫中,基本上也属于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了。 而这也就是丰段为何会让驷黑充当自己代言人的原因。 于是,如今在丰段的授意,以及驷黑的反复叫嚣下,不少公孙一辈的卿大夫也都就此是联合了起来,反对子产新政的声势也是日隆。 在这个讲究长幼有序的年代,子产虽然也是“公孙”,但他的支持者,又大都是年轻一代的有识之人。 但这些小年轻们,因为又碍于族中“公孙一辈”的压力,所以,迫不得已之下,这些人也只得是纷纷偃旗息鼓。新 那么理所当然的,子产的处境,也就愈发的孤立了。 “所以,在主公与罕虎出访的这段时日内,子产大夫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显然是被气急了的。据说最近几日,更是已经不能正常上朝议政了。” 鸮翼说到这里时也显得十分气愤。 因为他如今一直在替李然和夫人里里外外的打点着祭氏的产业,与底层民众的接触是最多的。 所以,他是最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子产新政给他们这些庶民所带来的好处的。 如今新政始见成效,便遭遇到这样大的阻力。若再无雷霆手段制住他们,那子产的新政多半就要嘎然而止了。 “哦?子产大夫病了?” 李然听到这,心中不由一惊,当即便起身要去探望子产。 可谁知鸮翼却是又斗胆抢了一步,挡在了李然的面前,并是躬身急忙说道: “主公莫急,鸮翼如今有一计!还请主公静听。” “嗯?” 李然当时差点一个趔趄,顿时满目惊疑。 而鸮翼见得他这个表情,当即又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是没什么旁人,这才抬起头来,与李然是对视了一眼。 “主公?” 而此时的李然也是一笑,明白他的意思,便当即摆手示意他坐下。 随后,又听得李然是颇为欣慰的言道: “呵,想不到士别三日,当真是要刮目相看呐!” “看来这段时间,你倒是成长了许多啊。” 且不论鸮翼所献之计是否可行,单论他有计可献,李然便已是觉得十分的高兴。 因为,他向来习惯了所有问题都自己来解决,也习惯了身边人向他询问计策。 而且,他也知道鸮翼本身并没有什么阅历的积累,顶多就是有那么一些日积月累的社交经验,但也谈不上有多么丰富。 所以当鸮翼主动献计,李然便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潜质——上进心。 倘若,鸮翼因为仗着有李然这样的老板,每天便这样躺平着活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李然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可鸮翼也同他一样,并没有就此躺平。 他一路追随李然,游历列国,这几年里也是在不断的成长,而此次献计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公这话说的……鸮翼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鸮翼闻声,当即挠了挠头,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李然却又随即一摆手,笑道: “这是好事,说明鸮翼你并未驻足于当下而不肯往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不思进取啊。” “今日你能献策,我已很是高兴!呵呵,也无论是适当与否,这都值得鼓励。” “来吧,说说你的谋划。” 只见李然竟是亲自给他沏了一杯茶,而一旁的祭乐也是竖起了耳朵,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鸮翼倒也不再客气,只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这才道: “禀主公,实不相瞒,鸮翼这段时间替夫人打理产业时,跟咱们祭氏内部的子弟也大多都混了个脸熟。同时,也有很多族老都识得属下,而且也大都愿意卖属下一个面子,这要说起来也算是沾了主公的光。” “诶,这可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能跟他们混熟到这地步,我又不在郑国,他们还能卖你面子,这当然是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