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在一路押解庆封返回乾溪的路上,想要结果庆封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其实也是完全可以预料得到的。 毕竟庆封的身后,乃是一个庞大的暗势力,这帮人为了不让庆封落入李然的手中,为了不让他们的身份曝光,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庆封活着抵达乾溪。 可李然毕竟是李然,他又如何会不早作安排?孙武在押解庆封返回的路上,特意设下伏兵,再加上孙武本身的机警和身手,所以他们的每次袭击,孙武都能化险为夷。 非但如此,而且孙武还能从这些歹徒的口音当中获取到一条极为关键的信息: 楚国内部,居然也有他们的人! 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李然自是也不再急着去审问庆封。 人,就锁在左军大营之中。 既然楚国内部有他们的人,那这左军大营又如何能够这般平静? 所以,李然决定便先试着用这个庆封钓钓鱼,但愿能愿者上钩。 “可楚王那边该如何应付?” 孙武如是质疑言道。 毕竟,楚王曾是吩咐过李然的。他让李然代劳,前去审问一番庆封。而李然若一直迟迟待着不动,又如何跟楚王交代呢? “楚王现在正忙着迁都之事,而且楚王之所以要拿下钟离,其志也并非是庆封。所以,眼下只怕是没多少闲工夫来关注这件事的。” “意欲迁都一事本就够他头疼脑热的了,放心吧,我们还是有时间的。” 此刻,人既然已经在自己手中了,李然自然不用担心楚王会怎么样,毕竟实在不行,他去一趟左军大营,做做样子也是可以的。 孙武听罢,顿觉有理,当即点了点头。 “对了,此番大捷,长卿功劳甚大,待得伍举率军凯旋,楚王必定会加封于你。届时,长卿不必顾及为兄的处境,楚王该如何加封,你便应着便是。” “只是,楚王若欲加封于你,那楚中的其他将领必定不服。所以,这些时日长卿切记隐忍,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与楚军将领发生了口角。” 孙武的本事已然不需要多说。 可即便他本事再大,他终归不是楚人。 楚王的加封,对孙武本人而言可谓实至名归。可在这些楚军将领的眼中,那便是楚王的厚此薄彼。他们虽不敢议论楚王,难道还不敢作局针对你一下么? 李然要他隐忍,便是要他懂得适时沉寂,适时收敛锋芒,能屈能伸,方成大器。 “武谨记受教!” 孙武知道李然这是为他好,所以当即躬身拜礼。 李然急忙将他扶起,笑道: “长卿多礼了,兄弟之间,无需这般客套。” “快去休息吧,这条大鱼,咱们或许还得等上好些时日呢。” 左军大营的钓鱼行动肯定不能急于一时,李然也准备好好的休整几日。 于是,在李然和孙武的一番的商议过后,一场钓鱼行动就此定下。 但令李然有些意外的是,一连三日,左军大营内居然毫无动静,一时风平浪静得简直令人感到陌生。 就连孙武也不由得是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难道说,那些袭击他车队的楚人乃是其他国家的人假扮的? 毕竟楚音也并非难到无从模彷。诸如陈、蔡这些人,因长期与楚人混居杂处,所以口音也是极为相似的。因此,若是随便找些陈国、甚至是蔡国人假装模彷一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谁知李然极为果决的摇了摇头。 他坚信楚国内部,必然是有奸细的。 “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孙武感到十分好奇。 而李然则是解释道: “咱们不妨从头再理一遍,长卿可还记得群舒之战?” “当我们率军赶到舒鸠城外的关隘时,吴王诸樊几乎亦是同时赶到,若没有人给他时刻通风报信,诸樊又何以能够算得如此精准?” “还有,在他们江淮流域的游击,此等战术,若是无有其内部极为准确的消息,吴军又如何能够每每得手?” “另外,在楚军刚刚攻打朱方城时,庆封可谓把楚军是耍得团团转,而且几乎每一步都能料楚于先。楚军仅在朱方城所折损的就高达万人。他们城中仅万人,又是如何做到每次都能提前料定楚军攻城的时日的?” “庆封虽有宋国,鲁国等国的物资援助,可他毕竟是做到了仅仅靠着不到一万人,硬生生守了半年之久,若说他在楚国没有内应,长卿你信么?” 原来,李然从一开始就笃定楚国内部有奸细。 毕竟朱方城的战事实在拖沓得太过于诡异了,根本不符合常理。 就算朱方城的城防再坚固,再如何易守难攻,可实际上的战斗力差别摆在那里,庆封又不是什么神人,他手下的那些兵将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难道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楚军以数倍之力攻城,就算是二比一的换人头,庆封的守军也早应该被换了干净,又何以能够坚守半年之久? 这其中的古怪,难道不值得人深思么? “先生,若楚军之中真有庆封的奸细,那此次楚国率数国联军攻打朱方城,我却为何还能生擒住庆封?” 孙武又问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