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李然对于孙武的能力还是极为认可的。 所以,关于他是不是能够离开楚国逃出生天,李然对此并不担心。 是夜,李然在做得万全的准备后,又提前是写了书信送往郑邑。让鸮翼是派人前往叶城接应。 毕竟此刻祭乐毕竟已有身孕,又要经历如此的长途跋涉,可当真是来不得半分的闪失。 两厢安排妥当,不由一阵倦意袭来,正打算就此就寝。 可谁知就在此时,另一个不速之客的拜访,却让李然一下子又倦意全无了。 来者何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日子又重得楚王所重用的观从。 前面说了,因为李然在楚王面前已经不被信任,因而此时的观从俨然已经再度成为了楚王身边的红人。 尤其是观从献计,替楚王是又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蔡国。所以,如今楚王在许多大事上都开始征求观从的意见,甚至连伍举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见得观从此番贸然前来拜访自己,李然不由感到诧异。毕竟观从在这时候来拜访他,着实是有些敏感的。 这观从又为何要在深夜来拜访自己呢? 带着诸多疑惑,李然还是命人将观从给请了进来,又命人是重新掌灯,并是安排在堂内坐下。 观从仍是一如既往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看上去就很是不真诚。 可于寒暄之际,言语之间却又显得十分的客气,甚至是隐约透着一丝恭维的敬意。 而李然此时,为防止自己潜逃的计划败露。因此,也不与他白话,只一番试探后便径直问道: “未知大夫深夜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观从闻声后当即朝着李然拱手而礼道: “呵呵,先生既要离楚,观从理应前来送行。” 什么?李然前脚刚与孙武和祭乐在那商议,这边便已经被他知道了去? 难道是他这官邸之内安了什么窃听器? 这件事按理说只有李然,祭乐以及孙武,他们三个人知晓,而祭乐与孙武绝不会对外透露这一点,这观从又怎么可能打听得到这个消息? “呵呵,先生不必紧张,观从自小便术业星象占卜之事。前几日,有将星出离宫,此天象正预示有大贤要离开楚国。纵观此间,其实此象早有所应验。因此,观从早有所断,此绝非先生身边之人告密。” 观从替李然解答了疑惑,只是他的这个解答,李然并不是很相信。 至少在占卜这件事上,李然始终持怀疑态度。 不过,既然观从都这么说,那他似乎也没什么好追究的,而且从观从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要将这件事告诉楚王的意思。 这让李然不免是再度疑惑起来。 于是,他便直言问道: “大夫既通占卜之能,便该当知此事乃然之所愿,非楚王与诸位臣公所能阻也。” “大夫今晚,当不只是前来为然送行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你人都既然来了,何不直截了当的说想要干嘛呢? 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岂非让人厌憎? 观从听罢,当即笑道: “先生莫急,且听从慢慢道来。” 话音落下,观从起身,一手置于腰间,一手置于身后,神情也在霎时间变得凛然起来,给人一种十分凌厉的感觉。 “从自小学卜于周王室,后十年入楚,二十任楚之卜官,而今三十,终得一席之地。” “与先生的韬略相比,从这微末之伎自是不值一提的。” “然先生或许有所不知,其实先生与从乃是同道中人。如今楚国的上半局既已由先生落子而弈,那这下半局,便由从替先生落子,如何?” 楚国的上半局,楚国大兴,逢战必胜,无论声望还是势力,都达到顶峰。 这是李然的手笔。 可李然也能够预见楚国的下半局,这也是他为何选择不辞而别的原因。 只是,他所能够预见的下半局之溃败,又完全是因为他亲手缔造了这个几乎完美的上半局。 “大夫此言差矣。然与大夫何时成了同道中人了?李某为何不知?” 李然若无其事的问道。 观从闻言,只微微一笑,并是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李然道: “难道……老阁主未曾告之少主么?”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静。 饶是李然,也被这一句震撼非常,久久不能言语,脸上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原来这观从,竟也是“道纪”的人! 竟是他老子安排在楚国的眼线! 当初在晋国,医和所言仍是历历在目,他老子手底下的这帮人大多都是巫医卜乐之辈,因为靠着常年游走于列国,所以得到的消息甚多,相互之间流通后,就变成了一条条能够制衡权贵的把柄。 由于他们手握着这些把柄,所以自然能够在列国都混个风生水起。 不过,李然一直以为道纪的成员按理仅限于中原诸国,毕竟楚国是完全不一样的国家,一个无论是其国家制度,亦或是统治方式都完全不同的国度。 然而,当观从道出这一句话时,李然这才恍然明白,他老子的手底下这一众势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