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与孙武二人星夜兼程,是往乾溪赶去。只几日功夫,二人便是又回到了之前的比阳关。 由于此隘口乃是这往后几日里唯一的一处据点,李然和孙武亦不得不在此处是做一番停留。 孙武上前与看守城门的士卒交涉,而这些守卒一见到孙武的样貌,便是立刻将他给认了出来。毕竟,当时孙武的“英姿”可都是深深的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中的了。 “快!快去报于大人!” 见到此人竟又前来独自叩关,那些守卒又如何敢是擅作主张?于是,立刻便将此消息是告给了守将。 而比阳关的守将,在听闻李然和孙武二人居然是去而复返,不由得心中一怔: “这两个人为何又会去而复返?莫不是来找我寻仇的?!” 比阳关的守将心中虽然一时忐忑不已,但他身为头领,却又不得不出面。于是,他只得是全副武装,并是领士卒百余人一同出关与李然交涉。 而这一次,毕竟是有了前车之鉴,因此,这一次比阳关的守将是躲得远远的,竟是隔着数十米开外与对面孙武叫唤道: “二位何故去而复返啊?!” “楚王有难!我家先生如今欲折返乾溪助楚王一臂之力,故而途径此地。” 守将闻言,虽是不知其用意真假,但是这“楚王有难”的消息他其实也已有所耳闻了,就这件事而论,倒也的确不假。 作为行伍之人,他自也是知道这如今军情之紧急的,于是他促步上前,亲自将李然与孙武是给迎入关内。 “二位如今是要去往乾溪?殊不知寡君如今已去了琐地驻扎了吗?” 李然和孙武闻言,不由是对视了一眼: “琐地?楚王已经准备亲征吴国了吗?” 很明显,琐地乃是吴楚交界处的最为前置的一处据点,楚王熊围如今将大军开至此处,那其用意是不言而喻的了。 “不好!赖地已失,巢与州来又是岌岌可危。若楚国此时再要与吴人决战,此绝非致胜之机!” 孙武根据目前所听闻的消息,做出了一番自己的判断来。李然听闻之后,又不由问道: “那……以长卿之见,楚国此战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定是如此!吴王余祭此番兴兵前来,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如今又恰逢雨季,舟师之利更甚!楚军无法筑起城防,而吴人又兼有舟师之利。此消彼长,楚王怕是不日便要吃大亏的!” “而且……” 孙武突然眼珠瞪大,似是极为惊恐: “而且……琐地背水,乃为死地!楚王选择于此处驻扎,退无可退,若再有吴人舟师袭扰其后,楚军岂不危险?” “以武之见,若楚师果真大败,那届时楚王非但不能后撤,反而还会被驱赶去罗汭,此间唯有罗汭可渡河后撤。然而,罗汭本属赖国,如今赖国既已入吴,那毫无疑问楚王处境必将极为凶险呐!” 而就在此时,一直侍候一旁的守将却突然插嘴: “将军此言差矣,罗汭虽本属赖国地界,然则渡河之后,便是蔡国地界。如今蔡国乃属我们楚国,而四王子又为蔡公,楚王如何会无法脱身?” “而且如今既然情况紧急,二位何不去往蔡国请四王子出兵迎回寡君?!” 李然和孙武听罢,又是不由一惊。 因为外人对此间内情虽未必清楚,但是李然和孙武却是对此是非常清楚的。 将楚王驱至罗汭,然后将其困死于罗汭,这本来便是观从的计划。所以,如今身为蔡公的王子弃疾,又怎么可能会派兵去接应呢? 待李然缓过神来,不禁是在点头小声言道: “果然,真是好一个里应外合啊!” “想必,楚王之所以会选择背水驻扎于琐,应当亦是观从之谋!这显然是观从与吴人里应外合,扎下了一个大袋,专候着楚王往里跳啊!” “那依长卿之见,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孙武听得先生如此问,便是一边寻思,一边是口中念道着: “楚王既已经调走全部主力,那如今乾溪必然无兵可遣。那我等即便现在是去了乾溪那也已无济于事。” “不如……不如前去往钟离和陈国讨援!” “陈国?” 对于钟离,李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因为申无宇如今身为钟离的县尹,而李然自己又是钟离的县公。 而当年,楚王熊围之所以会将钟离封给李然,为的也就是应付像今日这般的状况。 所以,对于钟离之师,李然毫不迟疑。然而对于陈国,他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故而发出了一声疑问。 “陈县县公乃是穿封戌,此人甚是刚毅,武曾经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如今楚王有难,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如便由武去往陈国,面见穿封戌,调来陈国之师。先生可亲往钟离,调集钟离之师,届时我等可在夏汭汇合。” 孙武如此筹谋,虽然乍听起来极为稳妥,但其实,由于钟离和陈国路途遥远,而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战局亦是瞬息万变的。 所以,真待他们调集来了援军,却不知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来了。 李然对此亦是不免依旧有些忧心,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便也是点头言道: “嗯……为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