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新王即位,欲封伍奢大人为太子太傅,还请伍大人即可启程,前往郢都!” 伍奢看到然丹的笑容,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是故作惊讶的回道: “新王?太子?” “四王子如今已继得大统,其嫡长子建自然也就成为太子了!” 费无忌在一旁提醒。 伍奢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费无忌。 “这位大人是?” “在下费氏,名无忌,得大王恩典,受封为太子少师!说起来,太傅大人尚还高了无忌一头啊!” 伍奢其实是知道然丹那笑容之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还穿戴着孝服孝帽的伍员伍尚,暗叹了一口气。 他本欲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倘若他拒绝了,那便无异于惹怒了楚王弃疾。那恐怕,他们伍家日后也就再难安宁了。 这可绝对不是伍奢所愿意看到的。 “呵呵,二位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既然来了鄙邑,那还请让奢是一尽地主之谊!” 伍奢当即是让伍尚去摆上延席,而伍员则是继续守在灵堂,伍奢陪着费无忌和然丹进入内堂。 两相坐定后,伍奢也是问道: “不知太子现在何处?” “太子目前正在郢都,专等着太傅前往训戒呢!不知大人意欲何时动身?” 费无忌回答的时候反问了一句,而伍奢则没有就此搭话。 “二位大人,家父亡故不久,奢服丧期间不宜太过铺张,故而延席颇为简陋,还望二位莫怪。” 然丹拱手回礼,并是客客气气的回道: “太傅大人太客气了,这些道理我二人又怎会不懂?其实大人亦无需这般款待,若非我二人是有王命在身,本不该再来叨扰。” 伍奢闻言,知道然丹所言乃是在暗中替自己不去郢都而寻得一个台阶,便当即是深感谢意的拱手答谢道: “右尹大人跟家父老乃是旧相识,奢前来招待,理所应当……” 如此这般,伍奢和然丹交谈甚多,也自然是将费无忌给晾在了一旁。因此,费无忌不免是显得有些尴尬。 延席确实算不得丰盛,只一些素食,少许的荤菜,费无忌对此心里也是老大的不乐意。所以,只坐在那里是不断的喝着酒。而伍尚也是一直有意外灌他,不知不觉中,竟是直接醉了。 伍奢看到费无忌趴在木桉上,便朝伍尚使了个眼色,伍尚心领神会,过去唤道: “大人?费大人?……” 费无忌含含湖湖的说道: “不喝了不喝了,在下已不胜酒力……” 费无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酣睡的声音,伍尚看了一眼父亲,伍奢于是站起,拉起然丹,两人携手走到院内,伍尚且在旁继续伺候着费无忌,实则监视,以防他是装醉。 伍奢长叹道: “右尹大人何故会在四王子身边?” 然丹不由得苦笑。 “哎……本亦是不欲,然而丹亦是受先王所托,要在下辅左新王,继其遗愿……对了,伍大人,新王可绝非容人之君,依在下看来,大人最好还是不要接下这个差事为好。” “哼!奢本就是一待死之人。苟且性命已实属不该,如今纵是一死又有何妨?他若真要杀某,便只管来好了。如此,倒也好叫世人看清这此子的真面目!” “哎……他若是能让大人直接驻守椒邑,亦或是去往乾溪驻军,那倒也算得是有几分诚意。但是如今却让大人去往郢都,这……恐怕是别有用心啊……更何况,此番是要大人你和费无忌一同共事,这实在是令人放心不下……” 伍奢又回头看了一眼酣睡的费无忌。 “哦?此话怎讲?” “此人心机极深,这段时日我二人同行,在下便察觉此人极为媚上,且心胸狭隘。如今,你所授太傅之位乃是在他之上,唯恐此人是会想方设法,对大人不利!” “呵呵,奢倒是不怕小人,更何况先王已薨,奢恨不能以身随殉。新君既然对奢如此耿怀,那且随他便是。况且,奢若不去,那椒邑恐怕也再无宁日,那我们伍家三代为楚戎马倥偬,岂不要白白背上了叛臣的罪名?” “再说,他熊弃疾虽是小人得志,但据说其子建却为人颇是敦厚。想来,奢若是能专心教导于他,使其成为一代明君,那也算得不枉费了先王所立下之基业,也不算辱没了我伍家的名声。如此,先王若在天有灵,亦能有所藉慰吧……” 然丹闻言,亦是沉默了良久。 “新王给丹的职位依旧是右尹,此职虽非闲职,但也不甚重要,丹自保尚可。但是太傅之位乃是常伴其储君左右,干系重大,若稍有不慎……” 右尹其实是令尹的副职,除右尹之外,尚还有左尹。也确实不似令尹那般的重要,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太傅和少师。 毕竟,常在君王眼皮底下活动的,职位越是接近中枢,也就越是凶险,特别是像他们这种之前或多或少还有些嫌隙的。 伍奢闻言,无可奈何的回道: “哎,奢亦是别无他法!还是得去。” 然丹听罢,亦是暗然道: “丹也不知该如何说,愿大人能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待费无忌醒来,只见然丹看着自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