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倒也不错。 于是,便答应了丘的要求,让他的母亲颜氏和故主合葬在了一处。 由此,丘也终于是被确定了名分。而后,他便投于季氏家中,当了一名专门下野催粮的小吏。 而公干之余,则是利用其母亲颜氏一族,本是专门替人操持丧礼为生的关系。他也就此是聚拢了一批母亲家的儒者,做起了丧葬的营生,一时日子倒也过得很是滋润。 …… 李然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不经意的一番点拨,竟是直接改变了这个人的人生轨迹。同时,心中也不禁是有些疑虑,此人既是替季氏办事的,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季孙意如和李然可谓是血海深仇,李然对此也不得不是多留一个心眼,但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李然还是说道: “原来是那位小兄弟,时间久远,恕然竟是忘了!” “先生乃是贵人,记不住也实属正常,但先生对丘恩重如山,丘可是不敢对您是半分或忘!” “既如此,小兄弟且与李某一同上车,咱们一路可好生畅聊。” 李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丘稍作迟疑,最终应了下来。 “多谢先生!” 两人于是一同上了这辆马车,由褚荡驾着朝庄宫而去。 —— 第487章_季孙意如裁中军 李然和这个比自己足足高过一个头的丘同坐一辆马车,由于此人实在过于高大,簇拥在车舆方寸之内,显得不免是有点畏首畏尾。 “你方才说,你如今既在季氏办事,却为何不专心操持,反倒是跑到洛邑来了?” 丘听得此言,不由叹息一声。 “丘虽在先生的指点下博得一个身份,但丘少也贱,在季氏家中不过是担任小吏,虽说是衣食无忧,但每每下乡催收之时,对于季氏之虐民无度,实是于心不忍。于是,丘不久之后便更改了职位,转而饲养牲口去了,一时倒也安逸。” 或许只是因为丘在十五岁之前,本是没有身份的贱民,过得也确实清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同为“贱民”的乡党有同情怜悯之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丘又结识了一名落魄的史官,丘便跟随他学习周礼,也好专营自家的副业。” “看管牲口的职位虽是鄙陋,但是空闲的时间也较多,丘结识了那史官后,得以便利接触到许多鲁国典籍来看。如是过得几年后,也算是小有所成!其后,丘不才,于乡校之上辨得头筹,侥幸得到了当时孟氏宗主孟僖子,以及鲁侯的赏识。” 李然听了这人的人生轨迹,心中不由得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也没有说出,只是在心中疑窦。 “孟僖子和鲁侯?你是如何结识他们的?” 原来,当年三桓鼎力,鲁侯稠还尚能掌控局势之时,曾去访到过楚国。季孙意如便让孟僖子作陪。途径梁地,郑伯郊劳。 本来孟僖子应该辅左鲁侯稠完成礼仪的,但是孟僖子早年乃是标准的纨绔,对周礼的那一套更是一窍不通,这不禁是让鲁国丢了颜面。 而后,孟僖子知道这是季孙意如是故意如此安排,欲利用自己的不知礼让鲁侯丢脸。 得知此消息的孟僖子,对此是深以为耻。并发狠心要努力学习周礼,只要可以教他周礼的人,无论贫贱,都会被他尊为上宾。 而丘在乡校辩得头筹后,孟僖子便特意接见了他。一番交谈,知他对于周礼确是颇有见地,于是便留他当了自己的门客。 随后,孟僖子不仅自己拜其为师,更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孟孙说和孟孙何忌都做了他的弟子。 丘对季孙意如的虐民看不顺眼,孟僖子也怨恨季孙意如让他出丑,于是,两人时常秉烛夜谈,交情甚笃。 其后,孟僖子便是找了一个机会,将丘是引荐给了鲁侯稠。 鲁侯稠和丘又是一番促膝长谈,也觉得此人确实不同凡响,隐隐似有“子明风骨”,对他不由更是青睐有加,一旦得空,便会让他入宫交谈。 甚至这不久后,丘妻诞下一子,鲁侯稠得知之后,为了道贺,特意命人是送了一条鲤鱼给他,此为以鲤为祥瑞之意,丘自是欢喜,于是给儿子取了个“鲤”的名字。 这个丘,因为得了李然的点拨,从“贱民”开始发迹,直至成为孟氏乃至鲁侯的座上宾。这一番华丽的翻身,真可谓是神乎其技。 而这,也正是丘之所以对李然感恩戴德的原因。 李然听到这里,心中的猜测则是变成了笃定无疑,脱口而出道: “莫不是,你便是孔丘孔仲尼?” 丘稍稍一怔,坦然道: “恩公明断,正是在下!” 原来,眼前这高大的人竟是孔子!是后世称之为“至圣”的孔子。 孔子乃是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一开始他自称丘,李然还没能反应过来,后来听了他的经历,便是愈发的怀疑。 此刻,在听到他的儿子名唤“鲤”时,不由是恍然大悟,这才脱口而出。 孔丘也不知李然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哪里知道自己后世会有如此大的名头? 李然在一阵短促的惊讶过后,也立刻是平复了心情。 既然他的父亲都可以是老子,那现在再遇到孔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你如今本应该在鲁国,却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当初李然机缘巧合下,指点了一番孔丘,对孔丘可算得上是恩重如山。 但是,仅仅因为这个,孔丘便专门来此寻他,还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孔丘轻轻撩起车帘,朝外面望去,褚荡强壮的背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有些迟疑,李然察觉到孔丘的疑虑。 “仲尼,有何话便只管说来,此人乃是随李某出生入死的,不必见疑。” 孔丘讪讪一笑: “非丘谨慎,实在是此事过于隐秘,若是让旁人得知,只怕鲁侯性命不保!” 李然一直在寻找鲁侯稠的行踪,闻得此言,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激动: “哦?仲尼知道鲁侯的下落?” 孔丘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其肯定。 “丘正是得了鲁侯的授意,特来周室寻先生的。鲁侯如今形势危急,还望先生能够前往搭救……” “然曾派人多次遍访鲁侯,但皆不得其踪迹。仲尼既是授命于鲁侯,应该知道他的现状吧?前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会反被季氏驱离了国都?” 关于鲁侯稠被季氏赶出国都之事,世间早就流传开来,有说鲁侯不是的,也有说季氏为非作歹的,但具体的细节,自然是不如当事人更为清楚的。 孔丘长叹一口气,又是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鲁侯稠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