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昭伯 当初跟着鲁昭公一起出奔的“乱党”之一。 一听得子家羁这话,便顿时是有些不满起来: “当年君上本有机会留在国内,只因不忍弃我等忠义之士而流亡至此,而我等也是自愿随君上,同甘共苦已至今日。而如今,你却要让君上舍弃我等而自行归国,这岂能是君上的本意?!” 子家羁闻言,不禁大怒道: “亏尔等还说得出口!君上沦落至此,皆是拜尔等所赐!君上乃堂堂一国之君,本就不该遭此横祸!如今君上终觅得此良机以继正统,尔等若尚有良知,便万不得在此阻拦!” 臧昭伯听得此言,亦是不由得怒意上冲。 怎么着?我们帮着鲁侯重振公室,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 于是,他亦是不由怒道: “子家羁!你一直蓄意让君上向那季孙意如低头,究竟是何居心?!如今晋国已经站在君上这边,君上只要坚持不见季孙老贼,晋国方面又岂能轻饶了他?届时,君上难道还怕真回不了鲁国吗?” “是啊,君上回国和问罪季孙老贼,这两件事一件都不能落下!” “就是就是,君上重振公室便在今日!又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叫嚣着。 而其实,这一切都是范鞅所暗中安排的。 随着孙武接管郓邑兵权,鲁侯稠也终于是从暗中走向了明处。而如此一来,倒是给了范鞅以可趁之机。 孙武虽是戒备森严,但是当各国都陆陆续续得知了鲁侯稠身处郓邑之后,便纷纷是以国家的名义,派人前来慰问鲁侯。而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许多同情鲁侯稠的各国大夫。 而孙武对于这些人可谓是难辨真伪,但也总不能将这些人都给拒之门外。所以,而这些人当中,就自然是混入了他范鞅的人。 他们混入郓邑,设法找到了臧昭伯,并利用臧昭伯和季孙意如的仇怨,说季孙意如就算是迎回了鲁侯,但臧昭伯他们这些人也必定会被季孙意如所清算。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唯有整垮季孙意如,他们才能够得以安全回国。 臧昭伯一听,也确信的确如此。于是,在来乾侯的路上,和那些流亡之人又一合计,直接是激起了众怒,故而才有了现在的这么一出。 而鲁侯稠,他本来就十分怨恨季孙意如,所以被这些人这么一说,还真的就有了别的想法来。 是啊,如果能靠着晋国直接击垮季孙意如,那对他不是更有利? 于是,他就一直是低着头,在那沉默不语。 …… 再说另一边,李然和孔丘赶到适历,也是看到了麻衣赤脚的季孙意如。 李然和他肯定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不过,当时两人都还是青年,如今一晃二十余年,两人都是步入壮年,早已经过了胆壮气盛之时。 所以,李然和季孙意如表面上都看不出任何波动,荀跞看到李然和孔丘也到了,于是说道: “啊,是子明先生到了!先生来的也是正好,季氏这边跞已经说好了,如今就看鲁侯那边的意思了!” 孔丘上前作揖,并回道: “鲁侯特遣丘来,是请季孙大夫入乾侯与君上会面!” 只因孔丘长得高大,季孙意如端坐着却得抬头来看。一见孔丘却不由是有些诧异,并不禁是扭头向着自家的家宰阳虎问道: “这是何人?……倒也是奇了!阳虎,他莫不是你们孟氏族人?为何竟与你长得这般相似?” 孔丘闻言,却抢先一个作揖答道: “在下孔丘,孔仲尼。乃宋室之后,鲁陬邑大夫叔梁纥之子。” 这时,季孙意如身边的阳虎则亦是上前与季孙意如又小声耳语了几句。 只听得季孙意如是恍然大悟: “哦!想起来了!我季氏当年飨士(请有身份的人吃饭),你就是那个要绖而仕(腰间束着丧服带)之人!怎么?是我季氏亏待了你?为何不好好的当着畜藩吏(养牲口的小吏),却来此趟这一趟浑水?” “呵呵,君上的身边果然尽是这般的恶徒。而当年孟僖子亦是无知,竟会将此等忘恩负义之辈给奉若上宾……呵呵,当真无知,当真无知啊!” 孔丘听得季孙意如这一番冷嘲热讽,却也不喜不怒。只甚没由头的回得一句: “呵呵,丘也不才,唯与大人性相近也。” 季孙意如闻言,不由是面带怒色,正欲发作,举手之间却突然是欲言又止。 也并非是其他原由,只因孔丘此言可谓是直击要害。 是啊,我孔丘“要绖而仕”可谓无礼,“反出季氏”可谓不义。但你季孙意如呢? 八俏舞于庭,可以算得知礼吗? 国君流落在外,却不思如何奉君还国,这算得晓义吗? 所以要说起来,我孔丘和你季孙意如,倒还真是“性相近,习相远”啊。 所以,季孙意如也只得是强忍下怒意问道: “君上邀吾前往乾侯,可是鲁侯亲口下的诏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