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敛阳双目一瞪,不由是怒意逼人。 阳虎其实是意欲置孟孙何忌和季孙斯于死地的,但这种意图,他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而就在此刻,季氏中军大帐的大将苫夷亦是站了出来,并是从旁附和道: “是啊!虎!你若是当真让二位大人陷入祸难之中,不等军法处置,我苫夷也定会杀了你!” 苫夷乃是行伍出身,性格直爽,也是秉义直言。不似公敛阳那般收敛。 他这话说得可谓是不留任何的余地。直叫阳虎是于大庭广众之下下不来台。 不过,阳虎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拿捏的,他当即回道: “兵家之事,本就是吉凶难料!谁人又可揣度?此战若胜,皆二位大人用命。若是有何不测,那也是天意!如何能怪罪到我阳虎的身上?再者,我也是要与他们一起的,难道我还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我们若是这般的投鼠忌器,畏首畏尾,这仗还如何打?!” 只听公敛阳又说道: “二位大人毕竟是与你阳虎不同,他们未曾经历过战事,如此用兵可谓风险极大!而且,据探马来报,对方未曾设防。如此浅显的诱敌之计,又岂能不防?依我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的好!” 阳虎见公敛阳倒也是个通晓兵事的,也是多了几分忌惮。 但是,他这时若是突然转变了想法,又难免不会让人生疑。于是,便在那是故作姿态的缓和道: “哎……齐国远道而来,虎本想要打他个出其不意。却被伱们这般横加阻拦,苫夷身为季氏之臣,竟是在此对虎恶语相向!何曾有半分礼数可言?!虎难道不是为了鲁国着想?难道,阳虎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私欲吗?” 苫夷闻言,则是立刻单膝奇拜道: “请大人恕罪,末将乃是粗人,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位大人出现意外。言语之间或许是冒犯了大人,但皆是末将肺腑之言呐!” 阳虎摆手道: “哎……罢了罢了,十人便是十心,这仗看来是无法打的了!尔等既是如此,那夜袭之事便暂且搁浅吧!” 阳虎之计谋不成,之后的一段时日内,两军便只能是阵前互相冲杀。一时倒也是互有胜负,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国夏见两军僵持不下,便是有了撤军之意。毕竟这场仗本就不是他想要打的。 更何况,五万大军可也不算少数,这要吃要喝的,说是日费千金都不为过,齐鲁两国又不是生死之敌,又何必是这么卖命呢?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田乞在这场大战中,竟是表现得格外的卖力,是既给物资又给粮。以至于齐军的后勤可谓是安如泰山。 国夏对此也是大为不解,他不能理解,田乞这又烧钱又烧粮的,到底是图个啥? 虽然国夏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但既然田乞都这么卖力了,那他国夏又有什么道理撤退呢? 如果他往后撤了,那到时候还不给人留下里通外敌的由头? 所以国夏也是无奈,只能是安下心来,命人悉心修筑工事,势必要打败鲁国。 …… 再说回李然这边。 正当阳虎在外领兵抵抗齐国之时,李然府上倒是一时显得风平浪静。 李然也并没有赶走宫儿月,而宫儿月也是在悉心防卫着李府上下的安全。甚至是承担起了曾经鸮翼所侍奉的事情。 李然对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孙武看在眼里,却是愈发的着急。 于是,他再一次为此事来见李然。 此时,李然正在和范蠡一起陪着丽光。看到孙武前来,便是让下人先将丽光带了下去。 孙武上前一步,甚为操切的言道: “先生!宫儿月真的不能再留了。她如今是愈发的肆无忌惮,甚至是开始插手先生的一应饮食起居。此女来历尚且不明,这种行为实是可疑……而且,光儿对她似乎也是愈发的依赖,甚至还称之为‘二娘’!先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李然看了一眼孙武。 “长卿是查出来什么了吗?” 孙武摇头道: “没……还没有……” “既是没有,长卿又何必是对她怀有如此的敌意呢?” 孙武听李然如此说,但依旧不服: “少伯,你来说说,这宫儿月到底还适不适合留下来?!” 范蠡稍稍一愣,随后说道: “蠡倒是觉得……月姑娘一直以来并无逾越之举,留于府上也无不可……” 孙武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少伯!为何连你也……此女留在先生身边,只会是扰乱了先生的心志!她和夫人如此相像,先生难道内心深处,就当真没有过别的想法?” 李然闻言,不由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微醺之后将宫儿月错认成祭乐之事,心中也是不由暗叹一声: “实话说,有的时候,然也确是有些恍惚……” 孙武听得此言,便愈发是厉声道: “所以,依武之见,此女绝不可留!” 范蠡却是不以为然: “月姑娘无论是相貌,秉性,都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