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贾说得是义正言辞,而且还有理有据,这多多少少是让在场的成何等人感到有些尴尬。 涉佗和成何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微微一笑。也不再言它,成何上前就牵上了牛耳。 而正当卫侯元将要歃血之时,突然,涉佗竟又推了一把卫侯元的胳膊,牛耳的血因此是滴落在了卫侯元的手腕上。 卫侯元惊讶的看着涉佗,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旋即便是面露不悦之色。王孙贾见状,又是一阵勃然大怒,并是喝道: “盟以信礼也,寡君可不敢不遵从周礼而受此盟誓!尔等实在是太过无礼,若不是念及你们是晋国的贵使,今日非得将你们斩了祭旗不可!”. 成何听得王孙贾突然是起了杀心,竟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而涉佗,却依旧是笑嘻嘻的回道: “此为无心之过,无心之过呀!大夫不必如此······”而卫侯元,则是猛然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便转身而去。 在场的卫人也都无不怒目而视,涉佗却依旧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最终,鄟泽之盟竟然就这样,以一场闹剧而告终。 卫侯元回到大营,也是越想越气,这两个赵氏的家臣,竟然胆敢如此辱他堂堂一国之君! 一时气急败坏之余,夫人南子却是从旁劝慰道: “这两个都是那赵鞅的家臣,对君上无礼的乃是赵氏,却与范氏无关。而如今,晋国掌权的乃是范氏,不如我等亲近于范氏,而疏离赵氏!” 卫侯元对眼前这个小女人向来最是宠爱,几乎是到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地步,他搂着南子,叹息道: “今日寡人受此欺辱,实是令人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即便是赵氏,那也绝非寡人可以轻易得罪的。寡人即是有怨,只怕大夫们也不会答应······” 南子眼珠子一转,随后笑道: “君上,不如便趁此机会,下一罪己诏如何?!” 卫侯元转过头去,甚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南子,只见南子又甚是狐媚的眼神流转。显然他对于南子的言语,并不十分明白。 “罪己诏?为何?”只听南子是娇声笑道: “君上可拟一份罪己诏,给国人和大夫们看看,以君身受辱的名义让他们皆痛恨于晋国,并以此次会盟为耻辱!到了那时,便一切都可以按照君上的意思去办了!” 卫侯元点了点头,并是沉吟道: “唔······这事甚大······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急下决断呐!南子之前一边说着,一边在替卫侯元是揉捏着肩膀。 待他二人把话说完,南子又自顾起身,来到了卫侯元的身后,并是柔声道: “还请君上躺下,妾近日又学得一种安抚穴道之法,可让君上舒心解乏。妾想··· ···这便在君上身上试上一试!” 卫侯元闻言,又是回过身来,看着南子不由是笑了一声,然后便是乖乖的躺了下来。 南子则是轻抚他的额头,手法精妙,柔嫩的小手滑腻,令人十分的舒适。卫侯元不由自觉心旷神怡,不多时竟是直接睡去。 南子在确定卫侯元睡着之后,便是站起身来,观望了一阵,这才出得营帐。南子深受卫侯元的宠爱,在军营之中,那自然也是来去自由。 她直接是来到了王孙贾的营帐,王孙贾见到南子到来,便是急忙跪拜道:“臣拜见夫人!” 南子的小手一摆,径直说道: “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君上和晋国盟誓,一回得营帐便是怒意极甚。但小君虽是问了,君上却也不肯细说,还请大人且与跟小君好好说说吧!” 王孙贾应道:” 随后王孙贾便站起了身,并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那些下人一一退下后,南子又开口道: “本宫本想要让君上下得一份罪己诏,但是他却颇有疑虑,并未就此答应下来。如果不能让卫国上下怨愤赵氏,那咱们的计划······可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啊!” 原来南子刚进来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王孙贾身边的那些下人听的。他们两個,其实都是暗行众的成员,而南子,还是暗行七君之一!同时,她也是暗行七君中唯一的女性! 而王孙贾,之所以在盟约之时反应那么强烈,也正是为了借故发难,趁机搅黄晋卫和谈! 王孙贾先是思索了一番,随后又是言道: “寡君素爱面子,若让寡君下罪己诏,只怕不易!小人倒是有另一个法子,一样是可以令其就范! 南子闻言,不由是眼前一亮,不禁问道: “哦?是何法子?” 王孙贾自信一笑,在南子耳边低语几句,南子一听,不由得笑的花枝乱颤。 “你这老小子,倒是机灵!此法甚好,那再一个时辰后,你便去如此面呈君上,引他入套!” 王孙贾心痒难耐,想要抱住南子,却被南子一只手抵住,王孙贾却显得有些失落,说道: “夫人······” “啧!营帐之内,岂能乱来?万一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王孙贾却依旧是愤愤不平。 “夫人就是喜欢年轻貌美的!那宋国的公子朝却有什么好?无非就是有一副好皮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