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却是颇为坚毅的摇了摇头: “此去齐国,情势极为复杂,只怕状况亦是极多。所以还非得李某走这一趟才行。” “而且,我李然乃是齐国上下皆有所忌惮之人,所以也只有我前往齐国,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孔丘叹息道: “只是......于恩公而言,齐国便是那龙潭虎穴。一旦有个意外,即便恩公再神通广大,只怕也是在劫难逃啊!” 李然又是微微一笑,并嗤笑道: “呵呵,李某昔日谋于楚灵王身边,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如今的齐国,却哪有当年的楚国那般的凶险?” “仲尼放心便是,齐国这一趟,看似凶险,但实则于我李然而言,乃是安如泰山!而且,李某在此与仲尼说定,我定会叫那齐侯亲自将二地是奉还鲁国!” 孔丘闻言,却是始终有些为难。在他看来,让李然替鲁国去以身犯险,这实在是令人有些过意不去。 “恩公此番去往齐国,莫不是还留有后手?”李然点了点头,并是言道: “呵呵,那是自然。我此前已联系了观子玉,让他代为上表天子,就说是我李然要到齐国采风,修编诗集,且让齐侯能够多加关照。如此,多少是能够免去一些不洗澡的麻烦。” “仲尼,你如今可也不比我李然轻松呐!公敛阳这边,还有瓘、阐二地,都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虽说他们是各怀鬼胎,互相在那观望,应该一时也难有动作。但凡是,总归是小心一些较好!” 孔丘也知事已至此,已难以劝说李然,便只得说道:“恩公宽心,丘自当理会!” 随后,李然又是嘱咐道: “还有,三桓这边......仲尼也需得好生安抚。他们如今亦是各有所求,尤其是孟孙何忌,他的态度......只怕是最为难测的,恐怕......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 “所以,仲尼在我回来之前,万不可掉以轻心呐!”孔丘又一个拱手,答了一声: “诺。” 然后,孔丘又是不无疑虑的与李然言道: “另外......丘打算派一百士卒跟随恩公一起前往齐国,如何?” 李然却是摆了摆手,浅笑道: “无需如此多,只二十人足矣!多了......呵呵,反而是要误事啊。” 孔丘闻言,直接是躬身应允下来。 其实,他也知道,一百人也好,二十人也罢,在齐国一旦出了什么事,就算再多的人也都是无济于事。 临行前,孔丘又寻到了范蠡,并与他言道: “少伯.......丘知你素有急智,所以少伯此番随先生入齐,倘若是发现情况危急,还请少伯务必立刻修书并派人予我知晓!” 只听范蠡回道: “请司寇放心,蠡自当尽力! ...... 话说,就在李然准备出发前往齐国之际。 成邑这边的公敛阳,却也是先是得知了齐师已占去瓘、阐二地而还。随后,却又是去而复返,并在那是持续增兵驻守。 只不过,在此期间齐鲁二军却又是一直相安无事。根本就没有打起来,所以就更不提有什么死伤了! 公敛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不由是冷笑一声,又给齐国修去书信,表示他眼下实在无法出兵,只希望齐师能够早日进得成邑。 当然,这可绝不是他的本意。 说到底,他也只是想看看,这齐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师倘若要进成邑,则必然要与鲁国交战。 所以,如今的公敛阳自是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自己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书信来往需要时日,这一来二回,又是数日......而齐侯,对于公敛阳的这一请求,却也不曾给予任何的答复。 就这样,齐师、鲁师、成邑,这三股力量,在相互制衡的情况下,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而李然,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使了齐国。 与此同时,齐侯杵臼也是得到了周宗的诏令,还有孔丘亲笔所写的鲁国文书。. 对于李然即将要来的情况,他也早已知晓。 齐侯杵臼当然明白李然此来的目的,但是对于李然究竟是将如何应对却是全然不知。 所以,齐侯在朝堂上与众臣问道: “这个李子明,上次夹谷之会,便是能言善辩。而且,孔仲尼又与此人走得很近!只怕那孔丘的背后,也少不了李子明在那替他指点!” 齐侯杵臼这时倒也是异常的清醒。 而他现在的状态也就是这样,时而糊涂,又时而清醒,却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田乞对于这样的齐侯,也自然是不敢太过于造次。 只见这田乞,亦是突然言说道: “君上所言甚是,这李子明......选择此时出使我齐国,只怕是来者不善,以臣之见......” 田乞却在这个时候支吾了起来,毕竟他向来以恩示人,这时候开口就要杀人,而且还是闻名遐迩的李子明,这些话终究是与他的“人设”不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