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快散开了,也许没有执念真的不行。”
或许某天就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可不同的是菊地绮良不会获得不灭的灵魂。
“不要让他这么难过。”
“那就不告诉他呗!”菊地绮良认为解决办法很简单,接着,自言自语道:“他会很难过吗?可我们不是才认识么。”
心里却想:也许阿茂会真的很难过。
她翻了个身,半撑着脸想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呢?他说喜欢,好像没有缘由,感觉很难懂,又朦朦胧胧的……想去问问妈妈的看法。
凉津津的风将人好言好语叫狗不要吃屎的年轻声音吹到灵的耳边。
菊地绮良顺着风的方向,瞧见狼狈不堪样的影山茂夫时忽然笑了起来:“他好笨啊……”
树梢在空中颤悠着,残留的落叶仿佛摇摇欲坠,终于落在了水面,安静地泛起一圈又一圈扩散的波纹。
她笑够,余光瞥到小酒窝紧拧着眉头,皱巴巴的表情犹如对什么难以置信一样。
“怎么?”
“你变了一点。”小酒窝寻思这变化简直像从13岁变成了14岁的“长大”。
小酒窝在归还完小狗回家的路上告别了他们。
菊地绮良想真是奇怪的恶灵,难道就是感到无聊所以来找影山茂夫玩么。
“不是想和他一起去玩吗?”影山茂夫朝后面问。
“哪能一直都和朋友玩啊,”菊地绮良正在抓着他的背、战战兢兢踩着他的影子走路,“我们这不是要回家了吗?”
影山茂夫低声说:“小良很乖。”
阴影覆盖的她突发奇想般发问:“对了,你喜欢我?”
菊地绮良听见前方的人说喜欢,还用了形容词——纯粹。
“那不纯粹是什么啊?”
她在反问中看见影山茂夫的后脖子猛然红得发烫,说话也含糊其辞起来。
于是,菊地绮良独自思考道:“比如亲亲吗?”
影山茂夫登时被罪恶感袭击,手掌啪地一声挡住脸,惊觉自己应该去坐牢。
黑影于她身上浮走。
闷头前行的影山茂夫倏然发觉菊地绮良没跟上,便回首寻人。
站在原地的女孩双手捂着脸,赧颜的红色不断晕染、蔓延在透明的肢体。
“原来是这种喜欢啊。”
幽灵在害羞中变化着身形,俨如于骨骼处抽条、快速发育着肌肉与脏器……她从小孩长成了少女。
影山茂夫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但这是为什么?
“你在长大。”为证明这点,他的手平起擦过菊地绮良的头顶同自己对比着身高。
她拿开挡住潮红面颊的手背,露出湿漉漉的双眸,闪烁微芒,瞳底着倒映影山茂夫的轮廓剪影。
“你想让我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