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可知道此事?”
乌陌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是公子毫不犹豫跳下河救了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乌陌依旧有些感动。
敦临笑了起来。
“公子千金之躯,却能为疏图不顾安危,疏图真的是万死难报公子的恩情。”乌陌继续说道。
“言重了,只是顺手把他拉出来而已。更何况,这是长姐闯祸,连累疏图有此劫难。”敦临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
“母后都不知道疏图溺水之事,只知道长姐和孚嘉打架了,要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长姐再碰水了。”
乌陌只是在一旁笑着没有接话,这是属于疏图的记忆,乌陌不能太多参与,但那份感动,却永生难忘。
敦临看着乌陌的神色,突然有些愧疚道:“抱歉,可能是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过往,仿佛那些过往的人还在身边一样,历历在目。”
乌陌看了敦临一眼,迟疑了片刻便劝慰道:“往事不可追,尤其是一些不好的往事,只会让人消沉。人生还是要往前看的,公子要想着无忧和身边人,开心地活在当下,这才是最紧要的,亦是对逝者最好的纪念。”
敦临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敦临又开口问道:“所以你不会去想往事吗?”
“当然会想。”乌陌说道,“只是我更多地会想着当下和未来。”
“你一直同我说的是无忧的事,不妨同我说说你自己的事。除了无忧说过的一些,我还想多了解一些。”
“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便说术仑之事吧,我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肯嫁术仑?对世人而言,这几乎是一场完美的婚姻,对你而言,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婚姻是两个人的,不是世人的。公子对此应该更有体会。”乌陌平静地说道。
敦临若有所思。
“最重要的是,我对术仑,并没有什么爱慕之情。而且因为知道他对疏图和公子的所作所为,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一个背叛之人。”
敦临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说道:“那你和行云呢,你们应该是最亲密的家人吧,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考虑在一处吗?”
“人与人之间相亲相爱有很多相处的方式,不一定最后都要成为情人或者夫妻的。”
敦临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与疏图全然不同,但似乎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何这么说?”乌陌有些心虚。
“疏图不会像你这般直白和决绝,他也很聪明很有主见,但更隐秘和迂回,有时候甚至故意不想让人知道他很聪明一般。”
“那我是什么样子?”
“不拘于世俗,特立独行,分明坦坦荡荡,却又偏偏觉得有些令人猜不透。”
“为何我觉得公子像在说轻寒?”
乌陌话音一落,敦临似乎有些愣住了,两人都沉默下来,四周只剩下桨在湖面入水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敦临说道。
“可是我们才刚刚出来没多久。”
“我累了。”
乌陌觉得可能提及轻寒,一定又触及了敦临最心底的伤心事,但话已说出口,也无法挽回了,乌陌便让随从调转船头,等船靠了岸,敦临自己下了船,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走了。
乌陌和随从手忙脚乱地将莲花和菱角抱住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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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临与众人一道吃晚饭,便早早回房。乌陌担心他又要喝酒,便跟过来东苑看他,发现敦临已经睡下了。
乌陌心中也稍安,也回到房间洗漱后正在灯下看书,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敲门,乌陌以为是仆从,便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是仲衍,乌陌怔了一下,心中忍不住一阵欣喜。
“何时回来的?”乌陌假装平静问道。
仲衍一笑道:“刚刚才到。”
“吃过晚饭吗?”
“路上吃过了。”
乌陌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比如问他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何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走,事情办得可还顺利。但话到嘴边,乌陌又将这些话生生地吞了下来。既然他此前没有说,那便是不想告知,不问也罢。
“这几日可还好?”仲衍问道。
“很好。”
两人突然就都沉默下来,空气中稍稍有些尴尬的氛围。
“我听说这几日敦临每日都会同你出去散心,话也多了许多,每日还与大家一道吃饭,大嫂她们都很高兴,这对他的病肯定是有好处的。”
“他能赏脸同我们一道出去散散心,我们都很开心。”
“他从前几乎不与旁人交谈,也很少出门,除了我,很少让人与他亲近,但他竟然没有拒绝你。”
乌陌想起前几日扶敦临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此刻突然恍然大悟,想来是这个原因。
“他说我是无忧的母亲,疏图的长姐,对他而言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想来这便是他与我稍稍亲近的原因吧。”
“或许吧。”
两人又沉默下来,片刻之后,还是仲衍说道:“日后若是去划船,还是小心一些,河水有点深,你水性不好,注意安全。”
“放心吧,没事的。”
仲衍欲言又止。
乌陌见他神色有些疲惫,便说道:“你刚回来,想来也累了,早些睡吧。”
“好。”
仲衍说完,并没有马上便走,而是站了片刻,才缓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