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言世子身体也已大好,只是被下毒一事暂时还没有头绪,所以悠数依旧被关着。
这几日魏嘉月见陆言,他都无精打采的。
趁着今日出来采买,让裴斐和陆允带他出府转转,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三人加一孩子正在茶楼里闲坐着,陆言身体好起来,胃口也好了不少,倒是不知忧愁欢快地吃着糕点,剩三人围坐着,看着他叹气。
发生此事,贤王府自然先从府里面彻查了一番,因着贤王不常在盛京的缘故,府里也没什么人,查起来也简单,自然,最终也没查到什么可疑人员。
如若王府的人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府外面的人身上。
平时出王府,除了裴斐和陆允有时会带着陆言外出游玩外,就只有静太妃会接了陆言进宫团聚,静太妃的永寿宫也是陆言回京这两个月待得最多的地方。
魏嘉月理着这些思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言世子的亲祖母静太妃有着很大的问题。
三人这边正想着,王府的小厮进来传话:“裴小将军,允世子安好,宫里来人传信,说静太妃从清瑞寺祈福回宫了,急着要见言世子,让人即刻把言世子送进宫去。”
“知道了,你先去回话,我们即刻就回。”
“是。”
裴斐说完,看向魏嘉月:“如若真是宫里有问题,此次小言进宫,说不定有些人会露出端倪。”
“但愿如此。”
三人在茶楼前分别,青栀从旁边走来:“小姐,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掌柜等会儿直接送去府上,我们先回去吧。”
“那就回吧。”
两人今日轻装出门,故没使马车,现在也是沿街边走边看,路过寿安堂的时候,魏嘉月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寿安堂出来。
那不是荆院使身边的小大夫吗?
魏嘉月赶紧上前两步,唤前方的人:“可以抚洲小大夫?”
前面的人听闻回过头来,脸上讶异转瞬即逝:“魏姑娘?”
“是我,小大夫这是何处去?”
抚洲看起来有些苦恼,语气有些低落:“因着前几日言世子的事,师父恼我不该逞能,所以这几日都不愿见我,他没当值时,喜欢在城内各大医馆药店四处走走,我来碰碰运气。”
魏嘉月心里有些不解,言世子一事,抚洲可说功不可没,没得荆院使褒奖,竟还被冷落?
关于抚洲此人,魏嘉月也是后来听陆允提起,荆院使早年间也是喜欢在城内各大医馆药店走走看看,当时正巧走到一处医馆,看到当时只有六岁的抚洲跪在医馆大夫面前哭着苦苦哀求。
“许大夫,您行行好,我只求二两紫珠草,我娘再不吃药就要死了,求求您了,许大夫。”
说完,小小的人儿就往地上磕头,咚咚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没一会就见额头一片青紫。
许大夫也在一旁叹气:“不是老夫不帮你,老夫行医多年,以你娘的伤情,就算吃再多的紫珠草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你娘的痛苦,不若回去好好陪你娘最后一程吧。”
小抚洲听言,膝行到许大夫面前:“以前我见过的,就算脾脏破裂,呕血不止,许大夫也是能治好的,只要后期好好调养,我娘就会好起来,许大夫,求求您呢,救救我娘吧,我当牛做马也会补上药钱的,求您了。”
“怎么和你这小娃说不清呢。”
说着,医馆的人就要赶他出去。
荆院使在门外看了半天,见状赶紧上前:“医者仁心,就算他娘已无医治之法,你们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
许大夫见是荆院使,行了礼,嘴里叹了口气,倒是真诚的说:“大人,你瞧着我这馆内,谁不是等着瞧病的,我怜他为母心切,难得的孝心,几日前就已为他娘诊治过了。确实是没法医治,也和他说明了他娘的情况,是他一味认定他娘还有得救,在这和我纠缠。也不是我贪恋钱财,瞧他拿不出钱来就不给他药,紫珠草虽不是极罕见、极珍贵的药材,但是我这店小药少,二两紫珠草可救多少人,大人你可明白。”
确实,紫珠草本就用途宽广,二两的药可以入有很多药材同用,本已断定抚洲娘已药石无医,把药材省下来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荆院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抚洲,额头已经开始渗血,沿着眉心留下来一条血印,心里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小抚洲跪在地上,飞快的眨眼睛,想努力把泪水憋回去,仰着下巴看着眼前为自己说话的大人,希望他可以帮帮自己。
荆院使扶起小抚洲,用手抹去快要流到他眼睛的血,牵着他走出了医馆的门。
“可怜你一片孝心,今日我就去帮你瞧瞧你娘。但最终结果如何,是生是死,你都不得有怨愤。”
“是,大人。”
结果也可想而知,小抚洲的娘连当天下午都没熬过,死的时候,小抚洲没有哭,他家就剩他们孤儿寡母,四周的邻居过来帮忙,来一个人,小抚洲就跪下去磕一次头,就这样一直重复着。
穷苦人家哪有钱去操办那些丧事,晚点的时候用临时买的棺木,简单埋了了事,连买棺木钱都是荆院使出的。
第二天下了值,荆院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抚洲,走到他家门外时,小抚洲就坐在门槛上,看见荆院使眼前一亮,对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的恩情,抚洲永世难忘。”
荆院使赶紧扶起他,小抚洲顺着他的手站起来,乖巧的让人心疼。
“日后有什么打算?”
“隔壁的周大叔说,我年纪太小,不能一个人生活,打算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