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于期和阿琳娜在蒙德下船,但这条至冬的商船则是会一直向南到璃月港去做生意。
踏上蒙德的土地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无处不在的风,站在摘星崖上看着脚下的丘陵和平原,视线继续远眺能够看到远处的龙脊雪山,再远的地方就无法触及了。
把执行官厚重的披风交给阿琳娜,向来反应慢一拍的她抱着披风一脸天真的看着褚师于期。
思考了一下自己选这个随行下属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最终心里只冒出了一串沉默的无语。
移开目光眺向远处的风神像,褚师于期放弃了让她自己领悟。
“你带着我的东西先一步到蒙德城,到达歌德酒店后想办法……算了,转告米哈伊尔和柳德米拉,让他们把我现在已经到蒙德但是还没有到蒙德城的消息宣扬一下。”
“遵命,[佩伦]大人!”对于这种不用思考的命令阿琳娜似乎都接受的非常良好,但这个称呼……
“以后叫我名字,不要在[佩伦]的后面再加大人。”褚师于期难得的一副吃到发霉花生的表情,但对此不能理解的阿琳娜只是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诶?可是其他的执行官大人……”
愚人众内部称呼执行官确实都是这个格式,但是……褚师于期眼睛微转瞥了阿琳娜一眼。“你是至冬人的话应该清楚这个名字的由来吧?”
明明连冰萤术士都做不好即将被调到后勤,此刻的阿琳娜眼睛却一瞬间亮了起来,“当然![佩伦]是我们的雷电和战争之神!女皇陛下特地赋予您这个称号一定是因为您可以为至冬带来胜利的曙光!”
褚师于期就那样看着她一声不吭,直到稍显漫长的一段沉默之后阿琳娜突然左顾右盼手忙脚乱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红晕。
“我我我好像太激动了……”
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她的信仰纯洁而毫无阴霾,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还能保持这幅坚定的样子,到等到真正了解一切的时候她还能保持现在的赤诚吗?
移开自己的目光,褚师于期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
“全都记住了吗?”
身旁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元气其中可能还有几分洋洋得意,“记住了,于期大人!”
“……我是说记住任务要求了吗?”
“啊,任务?”在褚师于期回头用目光杀死她之前,阿琳娜蓦地机灵了一秒,“记住了!!那我就先离开了,佩……于期大人!”
在吵吵闹闹的人离开以后马上就有一阵风从褚师于期的身后吹了过来,剑穗和衣服的下摆都在微微颤动着,长长的头发被吹到了胸前,墨色的发丝下衣服绣样若隐若现,那是璃月针法的银色霜纹。
如果风神巴巴托斯已经醒来,那蒙德的每一缕风都是不可信的,就连现在这股令人讨厌的妖风,都可以怪在巴巴托斯身上——褚师于期压着自己的发丝,但这股风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转身迎风走下摘星崖,四处看了看后褚师于期随意的朝南走了过去,沿着海岸线经过了千风神殿,继续往南就是北风之狼的庙宇。这附近应该是有一颗脾气不太好的急冻树,刚走近褚师于期就听见了熟悉的冰柱和武器碰撞的声音。
从地表的缺口往下看去,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年正手持一把单手剑灵活的躲避着急冻树的攻击。没有神之眼,不能使用元素力、地脉或是深渊的力量,仅靠着一把无锋剑在原核没有破碎的情况下把急冻树打到了半死。
褚师于期手按在剑柄上食指敲了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刷地跳下了洞穴,剑穗上的火属性邪眼亮了一瞬,伴随着一道切割视线的红线,金发少年眼睁睁的看着急冻树倒在了自己面前,几个原核啪啪啪地掉在了结冰的地面上。
转身面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褚师于期饶有兴致的目光划过了他的耳钉、衣服和拿剑的姿势。耳钉和衣服不是提瓦特任何一个国家的风格,拿剑的姿势却异常老练,如果不是没有元素力,刚刚的急冻树在他手下绝对撑不住一招。
事情好像有趣起来了……
将自己的剑入鞘,褚师于期向前几步主动走到了对方面前,离近一些后她才发现,比起他的服装和招式少年沉静的眼神更加令人惊叹。
“需要我带你上去吗?”
开口不是自我介绍,褚师于期示意了一下上方不可攀爬的洞口少有的友善的笑了笑,少年短暂的惊讶了一下,下一秒露出了比起褚师于期更加真诚的笑容。
“那就拜托了,从那里爬的话需要好长时间。”
少年的眼神看向的是急冻树的另一个出口,进来的时候比较容易,但洞口外是海水和绝壁。
褚师于期朝少年伸出一只手,在对方握过来的时候直接带着他跃出了洞穴。似乎是建立了初步的友好关系,少年在走出洞口之后主动介绍了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空,是一个旅行者。”
褚师于期眉头微动眼睛里似乎是混杂了一丝笑意,声音稍稍放慢每一字落下时都十分清晰。
“我是褚师于期,刚从至冬来到蒙德。”
不出意外,叫做空的少年没有一点反应,或者说没有正常提瓦特人该有的反应。
“你是怎么掉进急冻树的洞穴里的?”
褚师于期笑着问道,表情正常到对于她来说有些不正常了,如果被其他执行官和愚人众看见估计会自己还没有睡醒,但少年只是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对这附近都不太熟悉,随意探索的时候从洞口看见了那颗树,出于好奇就进入了洞穴,没想到进去容易出去难,普通的攻击还很难对它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