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早在就藩的时候,就坐上一半儿了吧。 雍州跟长安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地图要是不大,地名都快挤到一起。 再加上太子李弘自小就年弱多病,如果说这个安排没有深意在里面,是不可能的。 只是,恐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的安排,会有一天变成现实吧。 揉揉脸,李贤把一丝嘲笑揉掉,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色。 原本的李贤就是一个蠢货,回长安当太子而已,至于乐成这样? 还跟张氏在马车里车震,这是得多没心,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好在大笑的时候,喝退了所有的外人,不然,单单兄长离世,兄弟大笑这一点,就足以被朝臣弹劾了。 长兄如父,如今长兄病故、父母哀痛欲狂,作为弟弟、作为儿子,大笑,实则是大不孝。 大唐以孝义立国,不孝的帽子一旦扣上了,可是大事故。 更别说,当初李弘被立为太子,不仅仅占了嫡长子的便宜,还是因为皇帝看重他的仁厚,不想兄弟旧事重演而已。 如今马上要立为太子的儿子,为兄长的离世而欢喜,就算没被处罚,一个大疙瘩,也会横亘在太子位上。而马上要做太子的人,屁股,实际永远没有坐实。 看样子,自己很有必要表现出一副哀伤的样子来。 虽然从没见过李弘是什么样子的,灵魂上,跟他也没什么纠纷。 但是,李贤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越是哀伤,越是能获得所有人的称赞,尤其是皇帝的。 同快乐没什么,同悲伤,才是最能获得好感的方式。 “殿下,咱们抵达了眉县驿站,如今天色已暗,是时候休息了。” 抱着房氏想了一下午的事情,李贤丝毫没有注意到天色的变化。 如今,听到外面护卫传来的声音,他才从沉思中抽身而出。 房氏睡得还很沉,李贤并没有叫醒她,而是蹑手蹑脚的把她放回被窝。 完成这一切以后,李贤才走出车厢,打量外界的环境。 路边就是驿站,驿站,是供传递军事情报、诏书公告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一般坐落在官路上。 眉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但是,因为它是长安往北传递命令的必经之路,所以修建的颇具规模。 自从贞观十四年,大唐设立安西都护府以后,长安和安西都护府之间的军令、政令来往非常的频繁。因此,哪怕是太子大丧的日子,眉县驿站依然有众多入住的信使。 视线从驿站转移到身边,李贤顿时哭笑不得。 王府的车队,足足有二十多辆车。自己的豪华马车,是首辆。往后看去,一样拉人的,马车有四五辆,再之后,就是平板的马车,马车上载满了帐篷、粮食用具。 长途跋涉,这东西都是必要的,不算什么。 可是,再往后的东西就离谱了。 桌椅?锦榻? 虽然皇帝的旨意只是要求回长安,但是,这蠢孩子,却把能打包的都打包上了。奔丧就要有奔丧的样子,哪有搬家一样的奔丧? 就在李贤哭笑不得,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回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眉县县令,周珂,拜见雍王殿下。” 听到声音,李贤才把视线转了过去。 只见在侍卫的横刀前方,一个绿袍的官员,正战战兢兢的报名。 只是一眼,李贤就差不多猜到了这个官员的品性。 上元年,虽然继承了贞观盛世,但是还不至于富裕到能把一方县令喂成肥猪。 七品及以下官员,身穿绿袍。作为一方县令,如果清廉爱民,就是再易胖的体质,也该是刀螂的模样。 可是,在这个家伙身上,看不到一点为百姓奔走的模样。 招招手,示意侍卫放行。 果然,周珂靠近马车,第一句话就是: “雍王殿下,下官已经下令清空驿站,给您和王府随从,都准备好了房间。” 看着周珂微笑的模样,李贤笑而不语。 很显然,这就是献媚之举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雍王此去长安,绝对要一飞冲天。 不过。 献媚也就罢了,献媚到了影响驿馆正常工作的程度,那跟陷害还有什么分别? 虽然那些被驱赶到驿站外面的信使一类人,都貌似恭敬的样子,但是李贤很清楚,里面估计不乏在心里问候他的人。 皱皱眉头,李贤道:“你只是一介县令,如何敢更改驿馆的规矩,视朝廷信使于无物?影响多人而惠本王一人,你觉得本王会开心?简直胡闹!” 听到这个回复,周珂面如死灰,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啊! 而驿馆周围的信使,好多人都大声叫好。 对着驿馆长官模样的人招招手,李贤吩咐道:“让这些信使正常入住,不可干扰他们的行程。王府车队,自行立帐,王妃和王府仆从,估计要留好长一段时间。 给本王寻些香烛纸钱过来,本王要遥祭兄长。虽然妻卷受不得苦,但本王如此奔丧,已经是孟浪了,得向皇兄赔罪。另外,给本王寻几匹快马,本王